薄景山一出醫院,就給於秋打了電話,讓他趕緊到醫院裏來一趟,把今天在場所有媒體拍下來的照片給攔下來。
他打完電話一回頭,金靈已經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她捂著自己的小胸口,兩頰有些紅暈。
薄景山不知道的是,金靈完全沉浸在他剛剛的魅力之中。
當那麼多的長槍短炮對準了金靈,閃光燈劈裏啪啦的時候,薄景山卻迅速脫下了外套擋住她,簡直男友力爆棚!
“薄先生真的太帥了。”金靈在副駕駛上小聲的自言自語。
薄景山拉開車門:“下來,你坐到後麵去。”
金靈:“?”
金靈立刻想,是不是剛剛被人給拍到了,薄先生生氣了,他並不想和自己一起上熱搜。
“好……”她耷拉著腦袋下了車,剛爬進後座,薄景山又說:“坐在駕駛位的後麵。”
金靈一愣,駕駛位的後麵,不就完全看不到薄先生了嗎?果然是被嫌棄了吧。
她這麼一想,好像當頭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把她剛剛所有的心動全給潑沒了。
但她不是會立刻發問的人,隻是乖巧的往旁邊挪了一下。
薄景山探頭進來,幫她把安全帶扣緊了。
車子啟動之後,薄景山突然說了一句:“我前天看了一個新聞。”
“恩?”
“副駕駛是最危險的位置,駕駛位的危險係數是100,副駕駛的危險係數是101。你現在的位置,是最安全的。”
老男人說完,抿了抿嘴唇,給人解釋緣由確實不是他的風格,他一貫習慣了直接發布命令。
後座的金靈眼睛卻一亮。
原來薄先生不是嫌棄自己,而是擔心自己的安危,還把最安全的位置讓給她!
“哥哥,那你的安全帶要係緊一點哦!”
突如其來的一句關心,讓老男人的心裏像喝下了兩斤蜂蜜,甜滋滋的。
“恩。”
車子回到了玫瑰公館,薄景山讓金靈先去洗澡,把身上的衣服給換下來。
醫院裏的衣服沾染了病氣,他不希望金靈也傳染上不好的東西。
金靈在浴室裏洗澡的時候,薄景山接到了龍琴打來的電話。
“景山,阮家那事兒,我已經問過晨希了,他把醫院真實的鑒定報告給我發過來了,這事兒弄的……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薄景山:“前不久的事情,要不是您一直逼得緊,我也沒想過去懷疑她。”
他這話戳到龍琴的心坎上,龍琴咳嗽了一聲,有些尷尬:“那這個事,還有誰知道啊?承誌也知道嗎?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怎麼不說出來,還讓她在阮家繼續呆著?”
浴室裏的水聲停了,應該是金靈洗完了,薄景山湊近話筒,把音量壓得更低:“媽,這件事隻有我們三個人知道,你也不要告訴別人,她背後肯定有人在策劃整件事,晨希正在查。”
龍琴心裏還有點愉悅,薄景山第一次跟自己分享秘密,這算是兩個人最親近的時候了。她也學著壓低了聲音:“行,那我誰也不告訴,你們務必要把幕後的人給我找出來,騙了我們這麼久,到底是什麼居心!”
浴室裏傳來了走動聲,門開了,薄景山沒有心思和龍琴說下去了,“恩,掛了。”
“先別掛!媽還有件事問你。”
薄景山心裏十分不耐,眼睛已經偏偏飄向客廳,金靈穿好衣服走出來了,她的短發濕漉漉的,貼在臉上,臉蛋又白又嫩,跟雞蛋殼裏剛剝出來的一樣,整個人透著一種幹淨又青春的氣息。
“什麼事?”
“我認識的媒體剛剛給我發了一張照片過來,你今天和誰去醫院了?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女孩子?她真的懷孕了?”
龍琴一直都以為是薄景山為了逃避婚約,撒謊欺騙她,沒想到接到媒體朋友發來的照片,照片上薄景山側臉淩厲,懷中抱著一個人,被一件男士外套包裹的嚴嚴實實。他整個人的表情非常不悅,似乎因為懷中的人被拍到了。
薄景山隻是“恩”了一聲,抬腿朝金靈走去,金靈走到茶幾邊上,眼睛盯著桌上的糕點,薄景山掛電話之前說了一句:“靈靈,不可以。”
龍琴隻聽到一個嬌俏的女聲應了一聲,然後電話就被切斷了。
她一臉震驚的拿著手機坐在沙發上,半天都沒緩過勁兒來。
剛剛那個聲音……就是她的兒媳婦!
隻是,龍琴還是有些擔憂。
她這個人一向隻相信自己的所聞所見,之前聽薄景山提過這個女孩子才19歲,小了薄景山快一輪,這兩個人在一起,結果是好是壞她有所懷疑。
薄宏業端著一杯茶從身後過來,問道:“老婆,怎麼了?”
龍琴本想立刻告訴他,但又因為這是薄景山告訴她的秘密而暗自歡喜,無意識和薄宏業形成了一種競爭的心理。
“這是兒子和我之間的小秘密,過段時間我再告訴你。”
薄老夫人剛剛下樓來,也聽見了她這句話,不屑的癟癟嘴,暗搓搓的自言自語:“還小秘密,有我的秘密厲害嗎?我可是連我孫媳婦的照片都有了,你這個母老虎有嘛?”
龍琴喜站起身,回頭看見薄老夫人:“媽,我買了你愛吃的甜品,放在冰箱裏了,我給你拿過來。”
薄老夫人傲嬌的仰起頭:“早不拿出來,我都吃飽了!”
龍琴臉一僵。
薄老夫人懟了龍琴,心情十分愉悅,轉身就回房間去了。
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接到大孫子發過來的照片了,不行,一定要多要幾張孫媳婦的照片才行!
薄老夫人走後,龍琴無奈的歎了口氣,她和薄老夫人的矛盾已經幾十年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和解的。
正在這時,阮伶伶的電話打了過來。
龍琴的手指點在屏幕上,沒動。
薄宏業聽見手機鈴聲,有些詫異:“老婆,誰的電話啊,怎麼不接?”他放了茶杯,湊過來看了一眼,更詫異了,“嘿,伶伶打過來的,你最近不是老和她一起逛街,說她是兒媳婦的最佳人選嗎?怎麼,她惹你生氣了?”
龍琴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拍,惡聲惡氣的回道:“什麼最佳人選,我現在改主意了,她一點也不適合我兒子!以後她上門來,就說我不在家!”
薄宏業:“???”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算是徹底的見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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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公館。
金靈隻用幹淨的毛巾把頭發擦了一下,就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她正拿著遙控器點來點去的時候,身後響起薄景山的聲音。
“怎麼不吹頭發?”
金靈回頭,臉上笑眯眯的,“我擦了一下,不是很濕。”
薄景山的麵色有些不悅,“水都弄到衣服上了,不吹幹的話以後老了會得偏頭痛。”
他突然說起老了這兩個字,聽得金靈一愣。
腦子裏自動幻想出了一幕劇情,薄景山白發蒼蒼的坐在躺椅上曬太陽,她皺著一張老臉在一旁說:“哥哥,我頭疼了,都怪我年輕的時候不好好吹頭發!”
等等!什麼鬼!
金靈被自己這腦洞給雷到了,起身去浴室裏把吹風機找了出來,她剛剛拿到沙發邊把插頭插上,頭上的吹風機就被人給搶走了。
耳邊是呼呼地風聲,頭頂是薄景山的大手。
他把吹風機調到合適的溫度,很怕燙到她,還把吹風機一搖一搖的吹,簡直比理發店的還要專業。
金靈乖巧的坐著,被他的大手摸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