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不餓?”
掛斷了於秋的電話,薄景山扶正了小家夥。
今天一天可謂是過得驚心動魄,金靈晚上也沒吃飯,被薄景山這麼一說,肚子就非常應景的咕咕叫起來。
“餓了。”
“走,去吃飯。”
薄景山起身,直接就這麼把金靈給抱起來,往臥室裏走。
金靈兩手摟著他的脖子,兩條腿在他腰兩側晃蕩,一點也不怕他會這麼把自己給摔下去。經過了白天的事情,金靈對待薄景山的信任感又加深了一分。
但同時,也有些後怕。
薄景山為了救她,竟然一個人隻身前往,還敢做出攔車這種事,要是稍微出一點偏差,後果就不堪設想。
金靈抿了抿唇,說道:“景山,下次你別這樣了。”
薄景山抱著她到了門口,一隻手穩穩地摟著她的屁股,另一隻手開了燈,隨意的問道:“我怎麼了?”
金靈把臉埋在他的肩上。
“不要為我這麼冒險。”
小家夥的語氣悶悶的,好像生病後的後遺症,一股委屈勁兒突然冒了上來。
薄景山感覺到肩膀上有濕濕的觸感,無奈的摟住她,“不要把口水抹在我的衣服上。”
“噗……”懷裏的小家夥破涕為笑,仰起頭,奶凶奶凶的看著他,“我就要抹!”
薄景山:“好,給你抹,衣帽間裏還有幾十件,夠抹嗎?”
委屈的氛圍一掃而空,金靈的心情也撥雲見日。
薄景山帶金靈換了一身衣服,開車直奔了本市最大的中餐廳,薄景山是常客,隻需要提前打個電話預定,餐廳已經為他預留好了包房。
餐廳的裝潢都是古香古色,包房內放著紅木沙發和八仙桌,非常低調貴氣。
金靈進了門,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哇,我們兩個人吃飯,用不著這麼大的包房吧。”
薄景山拉開椅子,讓她坐下,點了點她的鼻尖,“你忘了,待會還有人要來。”
有人?
金靈腦子裏迅速的過濾了一遍這個信息,眼色猛地沉了下去。
薄景山察覺到她的反應,挨著她坐下,讓服務員布菜,“不是吵著要吃布丁嗎?今天準你多吃兩個。”
金靈的眼睛一亮:“真的?”
薄景山點頭:“真的。”
金靈的注意力就這麼被轉移了,完全忘了有人要來的事情。
——
中餐廳的地下車庫裏,一輛黑色麵包車和一輛藍色寶馬一前一後開了進來,停在了樓梯通道口,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把一個女人從麵包車上推下來。
女人的手被綁在身後,雙眼被蒙上,嘴裏也塞著布。
於秋從寶馬車上下來,麵上閃過一絲無語,對著保鏢說:“你們是黑社會嗎?把人綁成這樣?”
兩個保鏢心裏也很委屈。
“於助理,這女人廢話太多了,又一直哭,你沒坐這個車你是不知道……”
於秋抬手打斷:“算了,把人帶上去,薄總在等。”
兩個保鏢把女人推進了電梯,於秋按下了電梯按鈕。
在走廊裏,碰見了幾個服務員。
服務員對這樣的狀況視若無睹,顯然對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
這個中餐廳就是本地富商富二代最愛來吃飯的地方,什麼樣的玩法都有,別說是綁著來,抬著來的都有。
到了包房大門口,立在一旁的服務員就幫於秋敲門。聽到裏麵傳來薄景山很隨意的聲音,“進來。”
於秋先進門,保鏢帶著人緊隨其後。
“薄總,人帶來了。”
他讓開一步,讓保鏢把人推上前。
薄景山正在幫金靈盛湯,金靈在吃碗裏的肉,眼睛還盯著盤子裏的肉。
聞言,二人都抬起了頭。
被綁著的人是況金枝。
金靈的神情很震驚,下意識的看向了薄景山:“景山……”
況金枝聽見金靈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嘴裏嗚嗚的叫著,要往前跑,卻被保鏢給抓住動彈不得。
薄景山看向金靈,注意到她嘴邊吃肉時粘上的油漬,毫不猶豫的伸手幫她擦去。
他從前最愛幹淨,可以說是潔癖,現在對著金靈,徒手插油鍋都不在話下,更別提是一點油漬。
“別怕,我今天找她過來,就是想問問幕後主使是誰。”
他用一旁的溫熱毛巾擦了擦手,又招服務員拿來一塊新的,幫金靈擦嘴。
金靈聽見他的話,咬牙點頭。
“張嘴。”薄景山用勺子舀了湯,送到金靈的嘴邊,回頭對於秋點頭,“你也坐,吃點東西。”
金靈張開嘴,喝光了勺子裏的湯,又看了看薄景山麵前的肉,一臉的渴望。
薄景山:“把她解開。”
保鏢就把況金枝身上的東西全給解了扔在一旁。
猛地一見光,況金枝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抬眼看去,豪華的八仙桌旁,金靈像個嬌生慣養的小公主,被薄景山拿著勺子喂著吃飯,金靈挑食,薄景山還會佯裝生氣的訓斥一句。
換做以前,況金枝要嫉妒的瘋掉,可是現在,她滿腦子隻有痛苦和後悔。
她在保鏢手底下掙紮了兩下,忍不住大喊了一聲:“金靈!你原諒我這一次,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金靈正在吃東西,耳膜被震得疼,但是她沒有抬頭,隻是皺了一下眉頭,對薄景山說:“燙。”
薄景山聞言把筷子收回來,在嘴邊吹了幾下,才送過去:“再試試。”
金靈張開嘴巴,一張小臉上寫滿了滿意:“恩,好吃。”
兩個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吃了半個小時。
金靈吃的肚皮圓鼓鼓的,才搖頭拒絕了薄景山的投喂,“我吃飽了。”
薄景山放下筷子,幫她擦嘴,“真的不吃了?那睡前不許喊餓。”
金靈:“那我可說不準。”
這明顯的小賴皮,讓薄景山啞然失笑。
於秋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撒狗糧現場,隻是默默的低頭吃動心,他也在外麵跑了一天,現在餓得不行。
況金枝一直忍著沒說話,直到聽到金靈說吃飽了,她才忍住眼淚,說道:“金靈,對不起。”
金靈沒吭聲。
保鏢在薄景山的示意下鬆了手,況金枝往前走了幾步,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她哐哐哐就是幾個響頭,一點不拿自己的頭當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