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金靈和阮晨希還在打啞謎。
客廳裏,薄景山已經一口一個“爸”了。
老丈人雖然認得有些晚,但雙方都是另一番心境。
阮承誌熱淚盈眶,“這也算是隨了我老婆的心願了,這門娃娃親總算是成了。薄景山,你可得好好對我的寶貝,要是你讓她受了委屈,我第一個不饒你!”
薄景山點頭,“爸你放心,我會用我這一輩子來對她好。”
“那就好。”阮承誌沉默了一會兒,問起唐可兒,“她現在在哪兒?她騙的我們一家人團團轉,總該有個說法,至少把幕後主使給供出來!”
提起幕後主使,薄景山眼中寒意刺骨。
“說到底,唐可兒也隻是一枚隨時可以拋棄的棄子,那位關先生還知道金靈的身份,說起來,要不是他讓人拿走金靈的頭發給唐可兒,和您做了親子鑒定,我們還不知道金靈就是伶伶。”
“哦?”
阮承誌大驚,他對幕後的這些事情並不知情,阮晨希一直也沒有和他細說。
薄景山趁機把事情跟他全部講了一遍。
阮承誌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神色十分的複雜。
“景山,你說那個人姓關?”
“對,他們一直稱呼他為關先生,而且看起來那人背景頗深,才足以驅使這麼多人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薄景山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解。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衝著金靈去的,可是她小小年紀,又怎麼會與人結下這樣的深仇大恨?”
話音落地,無人應答。
薄景山詫異的看向阮承誌,才發現他眼神呆直,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猛地一下站了起來。
“是他!”
“爸,你說的他——是誰?”
“他是……”
阮承誌話剛出口,一旁傳來了說笑聲,阮晨希和金靈看完臥室走了出來。
阮承誌把到了嘴邊的話又悉數吞了回去,給了薄景山一個眼神。
薄景山即刻收斂表情,好像無事發生過。
他衝著金靈伸出手,“怎麼樣?”
金靈挨著他坐下,滿臉的笑意,“喜歡!以後,我可是VIP客人。有專屬客房。”
見她高興,薄景山也跟著露出笑容。
阮晨希注意到阮承誌的神色不太自然,悄聲問:“爸,你怎麼了?”
阮承誌擺擺手,沒說話。
因為是過生日,蛋糕免不了要吃一下的。
即使是個假生日,阮晨希也做足了準備,買了個三層高的大蛋糕。
阮承誌在金靈的祝福中吹了蠟燭,親自給金靈切下一大塊蛋糕。
金靈今天撐得肚子都要爆了,蛋糕就被薄景山給攔下,隻吃了一點點。
薄景山和金靈回到家後,金靈已經睡著了。
薄景山用熱毛巾給她擦了臉和腳,就把她塞進了被窩裏。
臥室裏全天開著暖氣,被窩裏也時刻是暖和的。
金靈在被窩裏拱了一下,迷迷糊糊的說:“景山,快點睡覺。”
薄景山俯下身,親吻她的額頭。
“好,等一下。”
他轉身走出臥室,撥了個電話給阮晨希。
那邊是秒接。
“我正想給你打電話。”
薄景山:“阮叔是不是有過姓關的仇人?”
阮晨希:“還真有一個。你知不知道關式企業,關子俊?”
薄景山皺眉,“關式企業雖然在A市地位超然,可是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沒有什麼往來。他怎麼會……”
“他當然和我們沒有來往。”阮晨希打斷他,“可是,他爸,和你爸,還有我爸,當年可是關係匪淺,還結拜為三兄弟。一起白手起家創業。”
“什麼?”薄景山大為震驚。
在他的記憶中,薄阮兩家從小就交好,可是關家卻從沒聽大人們提起過。
阮晨希歎了口氣。
“事情,要從32年前說起。那時候,關子俊的父親,薄叔,關家辰,和我爸,三個人在一所學校讀書,三個人感情十分要好,結拜為兄弟,各自開了公司,互相扶持,本來關係是非常要好的。可是,我媽出現了……”
“我媽年輕的時候你也見過,美得不可方物,是個男人都喜歡她。那時候薄叔已經娶了龍阿姨,可是我爸和關家辰,卻因為我媽暗暗展開了競爭,那個關家辰的性格極端,脾氣也很暴躁,我媽就喜歡我爸這樣的,斯文、好看,於是和我爸走在了一起。關家辰知道後,就和我爸鬧翻了。”
“他賭咒發誓,這輩子和薄、阮兩家再不來往。所以,我們從來沒有聽父母提起過關家的事情,也沒有見過姓關的人,在生意場上,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薄景山:“你的意思是,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關家辰?他為了報複你爸,報複你們一家,就策劃了假冒、撞車、綁架一係列的事情?”
薄景山越想越覺得神奇。
“那個關家辰,如果憎恨阮家,早幹嘛去了,為什麼現在才來搞事情?”
薄景山的問題,阮晨希自然回答不上來。
他搓了搓腦袋,和薄景山一樣滿腹疑問。
“我也不知道,我爸這樣跟我說的,但幕後主使是誰,還沒確定呢,要不要設計,把人引出來?”
“怎麼引?”
阮晨希沒有想到合適的辦法,一時間也回答不上來。
薄景山:“那就等。”
阮晨希:“等什麼?”
薄景山:“唐可兒不是還在醫院嗎?最近我派去的人跟我報告,她最近和一個電話往來挺密切的。”
——
日子過得飛快。
一眨眼,況金枝出院已經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裏,她過得生不如死。
“站住。”
牧澤坐在沙發上,眼皮都沒掀一下,一聲冷冰冰的嗬斥,讓剛剛把手搭在門把手上的況金枝全身僵硬不已。
況金枝瘦了十幾斤,兩頰深深的凹陷下去,眼下也是長期失眠的烏黑。
“我,我下樓去買醬油。”
“我不是說了嗎,讓你不要出門,就在家裏幫我爸媽做做家務,這麼點小事,你都辦不好?”
牧澤站了起來,大步朝著況金枝走了過來。
他一靠近,況金枝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她抬眼一看,茶幾上正擺著一瓶空了半截的白酒瓶。
不好!
況金枝眼神一直,下意識的去擰門把手。
轉了好幾下,才發現門把手被鑰匙給鎖死了。
眨眼間,牧澤已經來到了麵前。
他一把抓住了況金枝後腦勺的頭發,逼迫她高高的仰起頭,直麵自己。
“你要跑去哪兒?又去會那個野男人?!”
況金枝全身都在顫抖,恐懼的淚水瘋狂流出來:“我沒有!我和他早就沒有來往了!牧澤,你別……”
她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巨響,牧澤給了她一耳光。
況金枝尖叫,瘋狂的拍打著大門,“救命!救命!”
臥室的房門傳來落鎖的聲音,那是牧澤父母的房間,他們在一開始的時候還會說牧澤兩句,現在是直接把房門上鎖,眼不見為淨。
牧澤高高在上的俯視著況金枝,臉上帶著猙獰的笑意,“誰來救你?你親手殺了我的兒子,讓我牧家絕後,我要讓你用整個後半生來償還!”
他高高的抬起拳頭,劈頭蓋臉的對著況金枝打下去。
況金枝被打倒在地,一開始還哭喊,還掙紮,後來連哭喊都沒了力氣,任由雨點般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身上。
毆打持續了半個小時,況金枝捂著肚子倒在地上,肚子上剛剛結痂的傷口又裂開了,她能感覺到溫熱的鮮血在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