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茜痛苦地道:“姐姐,我本不想的,但是那天的事,卻是的的確確有發生的。二少爺對我心懷不軌,為什麼你偏偏在那個時刻出現?是不是你們兩個人串通好的?我是你妹妹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你知道麼,一個女孩子的名聲有多麼重要!當我遭受到那樣的對待以後,我沒別的辦法,我又不敢和爸爸說,我隻能一個人跑到酒吧裏去喝酒,喝醉了一個人遊蕩在大街上不敢回家,怕爸爸看見我那個樣子會傷心難過。姐姐,我早就說過,我根本沒想到要和你爭,任家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而我想要的,無非就是好好孝敬爸爸,讓他度過一個幸福的晚年!你為什麼總不肯放過我呢?”
她又將淚眼轉向任長行:“爸爸,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去了,我從小就沒有體會到家的溫暖。我本來想,來到這裏,我可以有一個愛我的爸爸和姐姐,卻沒想到,我的出現,竟然會搞得全家人不得安寧,姐姐恨我,爸爸天天為我擔心,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在這裏就是給大家添麻煩。爸爸,你還是派人把我送回日本吧,我以後再也不回來了,你就當,沒我這個女兒吧!嗚嗚!”
任雅頹廢地癱倒在椅子上,當她看著旁邊的李承鍇鐵青著臉,手裏酒杯裏的酒在微微搖晃,以及李敬堂氣的額頭上青筋暴露時,以及任長行看向她充滿了怨恨的目光時,她就知道,一切全完了!全完了!她的婚禮,她的李家大少奶奶,她在這個家的名聲和地位,以及她和李承銳的計劃,一切全完了,全被眼前的任茜搞砸了。
是啊,任茜她沒有證據,證明不了什麼,但是,恰恰是沒有證據,卻往往是最好能攻擊她和李承銳的武器。通殲*這種事,自古以來,往往不需要什麼證據,不管是真是假,隻憑一張嘴,就能使聽的人心中對你埋下嫌棄的種子,繼而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這時,一直在旁邊不發一言的李承銳開口了,語調異常平靜:“不錯,二小姐說的都是真的。我確實貪戀二小姐的美貌,而且,我和大小姐之間確實有那麼一回事,隻不過,那晚我們都喝醉了,醒來之後,卻已經追悔莫及!”
“你!”任雅看著李承銳,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李承銳看著她,慘笑一聲:“這件事總歸是紙裏包不住火的,早晚都得給人發現。我想,這樣子也好,在你還沒嫁給我大哥之前。省得我大哥到時候平白無故戴了頂綠帽子!大哥,對不起啊!”
他把頭轉向李承鍇,語氣誠懇,但是眼底卻驀然閃現出一道寒光,心裏一陣冷笑:李承鍇,我就是睡了你的女人,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李承鍇猛然閉上眼睛,等他再睜開的時候,他的神情已經平淡了很多。
“爸爸,”他扭頭看向李敬堂,聲調平緩,“我想,我的婚禮,還是取消吧!”
李敬堂緊抿著嘴巴,不發一言地點了點頭。任雅覺得,那一點頭,似乎就把她後半輩子的幸福給點沒了。
“那,各位,你們慢慢用餐吧,我剛剛下飛機,感到很累,先上樓休息了!”說完,李承鍇眼神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在心裏苦歎了一聲,轉身上樓去了。
“那李爺,我們也先回去了。今晚,真是不好意思!”任長行也苦著一張臉,將情緒激動的任茜擁在懷裏,小聲地安慰道,繼而回頭衝著依舊呆呆坐著的任雅怒吼道:“你還愣著幹什麼?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啊?趕緊走啊!”
頭埋在任長行懷裏的任茜身子微微顫抖著,卻在聽到任長行怒吼任雅的話時,嘴邊浮起一絲冷笑。
等到任家一行人也離去之後,寬敞豪華的宴客大廳隻剩下李敬堂和李承銳兩人。在李敬堂射向來惡狠狠的目光時,李承銳慢慢地為自己麵前的酒杯裏斟滿了上等的紅酒,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