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疏懶洋洋地從二樓樓梯上下來,看著客廳中的男人,微微一笑。
“蔣一疏,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剛剛見到有人,李承銳心裏一驚,不過在看到來人是蔣一疏時,他又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
“嗬嗬,李二公子,自己的哥哥死了,我怎麼看你好像跟沒事人一樣啊?”
蔣一疏仍舊用他那調侃的語調說著。
“哼!”李承銳滿不在乎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西服,冷冷地瞥了眼樓梯上的男子,開口道:
“蔣大公子不也是一樣嘛!我哥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如今我也沒看見你怎麼悲傷啊?”
“嗬嗬,我跟承鍇又沒有仇。他生前是我的好兄弟,如今離去了,我也一樣會懷念他。不像有些人,明著是兄弟,暗裏下黑手!”
“蔣一疏,你說話客氣點!什麼叫明著是兄弟,暗著下黑手?”
李承銳聽了他這句話頓時大怒。
“哼,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明白!”
蔣一疏慢慢走下樓,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男子,悠閑地一笑:
“我說,你對自己哥哥下毒手,就不怕日後遭報應嗎?比如說——”
他故意把聲音放得很輕——
“你哥哥冤魂不散過來找你算賬啊!”
一陣風從敞開的窗子裏吹進來,黎明前的最黑暗的一刻。大廳裏的燈光明晃晃的照著,映著靈堂上的慘白的帷幔,讓李承銳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蔣一疏,你別嚇唬人。這年頭怎麼還會有鬼?”
蔣一疏很高興聽到他的聲音裏透著些微的恐懼。
“哎呀,那可說不準。你知道的,這世上還有許多東西是科學無法解釋的。而且,你哥哥屍骨未寒,殺他的凶手又沒找到。那可保不準他回來找你這個親弟弟來訴訴苦。”
話音剛落,整個大廳的燈光瞬間滅掉,隻剩下靈堂上點著的幾棵蠟燭,還在幽幽地散發著慎人的光芒。
“啊!——”
李承銳本來神經就高度緊張,燈突然一滅,他頓時再也忍受不住,雙手捂著頭,大吼了一聲,蹲下了身子,不敢看他麵前那具直挺挺的屍體。
蔣一疏飄忽的聲音如同鬼魅一樣在他耳邊縈繞:
“李承銳,你哥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走,他實在是不甘心啊。你作兄弟的,怎麼著,也得和他當麵道個別啊!”
說著,客廳的大門“砰”地一聲打開,李承銳驚恐地看見,本來已經死去的李承鍇竟然穿著一身白袍,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意站在門口處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啊!——”
李承銳再也忍受這樣的刺激,連滾帶爬地跑到蔣一疏的身邊,驚恐的聲音透著無邊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