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逸緩緩朝李承鍇走去,白希的臉上始終帶著一抹嘲弄的微笑。
“丁先生?”
李承鍇看到丁逸乍然出現,不禁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先前的平靜神色。隻見李承鍇不動聲色地道:
“剛才我的手下來報,說是新加坡新上任的檢察官大駕光臨。我還正在想這位檢察官是誰呢?誰又會這麼有膽量敢擅闖我李氏的宴會現場。現在看來,想必丁先生就是那位新上任的年輕有為的檢察官吧?!”
“不敢,正是在下。”
丁逸微微一笑,眼光逐一掃過李承鍇身邊的眾人,開口道:
“李先生還是和原先一樣啊,看來很喜歡這種大規模的排場啊!”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李承鍇身邊不遠處的任茜身上,微微怔了怔。任茜看到他的目光對向了她這個方向,知道他已經看見了自己,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的尷尬。她迎著丁逸的目光,向他微微點了點頭,誰料後者卻好像沒有半點反應,目光在她身上略作停留之後,便閃開了。
“李先生,丁某此次前來,確實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所以,還要請李先生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才好!”
李承鍇微微一笑,走下了台子,慢慢走到丁逸的身邊。他盯著麵前這個神情俊朗的檢察官,突然一笑,道:
“丁警官,知道麼?您現在這種說話辦事的感覺,令我突然想起了令尊啊!”
丁逸聽他提到了自己的父親,眼神略動,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平靜地開口道:
“哦,是麼?兒子像父親,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何況,我父親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和犯罪活動作鬥爭,作為他的兒子,我當然要秉承他的遺誌了。”說著,丁逸的眼神一凜,緊緊盯著麵前李承鍇那雙深邃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你說是吧?李先生!”
李承鍇默默審視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末了,突然一笑:
“好,很好,果然將門無虎子!那我就恭候丁檢察官了!不過,今天可是我李氏集團的周年慶典,丁檢察官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怎麼樣,給我李某人一個麵子,喝一杯吧。”說著,從身旁的侍者手裏拿出一杯白蘭地,遞給了丁逸。
丁逸接過李承鍇遞過來的酒杯,看著高腳酒杯裏的酒閃耀著妖豔的光澤,突然間就笑了:
“李先生的盛情,在下心領了。隻不過在下現在是在公辦,所以,喝酒嘛,還是多有不便--”說著,他舉著杯子的手輕輕一鬆,高腳酒杯落地,“啪”地一聲,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麵上摔得粉碎,飛濺的酒花汙了兩個男人的褲腳。
“姓丁的,你別太過分了。我們李總若不是給你這個檢察官的麵子,犯得上對你禮遇有加麼?!你別給臉不要臉!”
李氏的手下早已有人按捺不住,見丁逸如此不識抬舉,頓時衝他囂張地叫著。
丁逸卻似乎並不為所動,隻是對著麵前的李承鍇輕輕一笑,道:
“看來李先生的手下還是老德行了,依舊的盛氣淩人,沒有絲毫的改變!”
李承鍇眉頭一皺,微微扭頭,衝身後之人訓斥道:
“沒大沒小的東西,哪有這樣對檢察官說話的?!”
一旁的蔣一疏早已上前,“啪”地一巴掌扇到了剛才發話的那個小嘍嘍身上,同時一邊嗬斥道:
“不長眼的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還不趕快給檢察官道歉!”
那個被打臉的小嘍嘍頓時有些發蒙,捂著半邊臉,諾諾地開口對著丁逸道:
“對、對不起,檢察官……”
“嗬嗬,算了,”丁逸一擺手道,“屬下人不懂事,隻要李先生您明事理識大體就成,對麼?”
李承鍇眼底閃過一絲憤怒的目光,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隻見他也微微笑著回應道:
“那,丁檢察官剛才既然說到此次前來我李氏周年宴會現場是有公事要辦。那麼,究竟是什麼公事呢?需不需要李某效勞呢?!”
丁逸眼光一動,道:
“不錯,在下此番前來,確實是有事找李先生。因為事情緊急,所以也就顧不得那麼多,隻好親自來宴會現場來麵見李先生了。”
說著,他一揚手,身後的一個助手立即將一份文件夾遞上來。隻見丁逸不慌不忙地戴上一副白手套之後,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信紙。他的眼光慢慢掃了一眼紙上的內容,然後目光又重新落到了李承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