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姑娘別來無恙啊。”
葉楚楚被這突然的聲音拉回思緒,抬頭就見昏暗的牢房中,左右堂站在門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葉楚楚垂眸,不疾不徐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淡淡開口:“太師大人可是有事?”
左右堂上上下下打量著葉楚楚,眸中滿是探究。
“來看看你。”
來看看葉楚楚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才能三番兩次逃過多次的殺招,到底是怎樣的聰慧,才能在這暗潮洶湧中保住性命,葉楚楚,到底有什麼本事締造神話。
葉楚楚嗤笑一聲:“左太師屈尊降貴踏足天牢專程來看我?就不怕染了黴運?”
左右堂道:“葉姑娘身上,怎麼會有黴運呢?在下覺得這天下的好運氣,都到你一人身上了。”
左右堂看著自己的雙手道:“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風水也該到我這邊了。”
他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小木牌扔了進來,葉楚楚撿起木牌,看著那熟悉的標識,一顆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她看向左右堂,咬牙道:“太師這是什麼意思?”
明希樓怎麼了?左右堂怎麼會有明希樓的木牌?他想做什麼?
夜涼如水在北歌封後大典之後就再沒什麼消息,如果這邊再有什麼閃失,那種後果葉楚楚想都不敢想。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告訴你,這次你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了,雲錦書也保不了你。”
葉楚楚深深地看著他,道:“太師大人,我一直很好奇,你我無冤無仇,為什麼你非要置我於死地?既然我已經沒有了翻身的機會,不知太師大人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
頓了頓,她又道:“別拿雲錦書的身體說事,我知道你不在乎他。”
“怎麼會不在乎?”
好好的一顆棋子,眼看著就要發揮作用,卻因為一個葉楚楚突然就不受控製,成了最大的變數,是個人都得嘔死。
“不過你說得對,一個雲錦書確實不值得我對你痛下殺手,怪隻怪你管的太寬了,什麼事都要橫插一腳。擋人前途,自然不得好死。”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葉楚楚想起,名戲樓被挑的時候,也有人說攔路者死。
她到底擋了誰的路?
葉楚楚道:“我來之前太師大人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不知楚楚擋了您哪條道路?”
難不成你想造反自己當皇帝?那擋路的人怎麼數也算不到她這裏來啊。
“哼,區區盛豐而已。”
左右堂輕哼一聲:“原以為葉姑娘心係天下,沒想到思緒也隻局限在一家一國,你也不過如此。”
說完,左右堂拂袖而去。
葉楚楚目送他離開,眯起眼睛仔細揣摩他說的話。
區區盛豐?一家一國?難不成左右堂的野心在問鼎天下,重造當年始皇盛世不成?
等等…
無影刀,山河圖,北歌前朝搜刮民脂民膏,盛豐軍隊屯糧屯錢,西寧邊境暗藏軍隊,這種龐大的布局,所謀不就是天下麼?
如果沒有她,暴政可拖垮北歌,沙盜騷擾西寧,再想辦法瓦解盛豐,剩下的承天國和南盛國根本不值一提,到時候天下大亂,想要收拾山河天下一統豈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