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報信,去給裴統領報信。”那副將勉強維持著鎮定。
這時候,雲錦書突然開口:“如果真的是葉楚楚躲在暗處伏擊我們,他又怎麼可能讓我們有機會去給裴統領送信呢?屬下覺得現在分出人去,無疑是徒添傷亡而已。”
“那怎麼辦?”
副將看了他一眼,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這個人他好像一點印象都沒有。想要仔細辨認,奈何雲錦書臉上都是血水泥土,壓根兒就看不出本來麵目,他皺緊了眉頭。
“你叫什麼名字?依你之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
雲錦書笑了笑,潔白的牙齒在那張塗黑的臉上顯得格外的耀眼,平添一種森涼之感:“我覺得你們應該聚在一起…”
副將還在凝神聽他說話,眼前驟然出現一道亮光,又在眨眼之間消失不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覺得喉頭一涼,隨後又是一熱,殷紅的血噴湧而出。
“等死。”
雲錦書輕飄飄地說出了最後兩個字,隨著他的聲音,那副將軟軟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眾士兵懵了,須臾,二十多柄長劍直指雲錦書。
後者右手垂落,劍尖斜指地麵,一滴血珠無聲滾落,麵對20多人,無畏無懼。
“在下雲錦書,諸位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
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人握劍的手抖了抖,還有人悄無聲息退後一步。
雲錦書抬劍道:“戰,則死,降,可從輕發落,本將相信你們都是我朝大好兒郎,隻是受了反賊的蠱惑,一時糊塗才做出了這等錯事,此時棄暗投明還來得及。”
主將已死,剩下的大頭兵就像沒頭蒼蠅一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戰?那是在開玩笑,看看地上那些還沒有涼透的屍體,死了近一半人他們才發現不對,剩下的人就算捆著一起上也不是這位常勝將軍的對手。
“本將向來優待俘虜說話算話,我向你們保證保你們活命,就一定會做到。”
優待俘虜不假,看看敵國過來的葉將軍就知道。終於不知道是誰扔掉了手上的長劍,咣當一聲驚醒了所有人,隨後就是此起彼伏的扔劍聲。
二十多人垂手跪地,齊聲道:“我等,降。”
“行了,都起吧,一個一個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成什麼樣子?”
雲錦書對自己的戰果十分滿意,笑道:“現在跟我去接你們的皇帝陛下。”
“是。”
來的時候鬼鬼祟祟東躲西藏,走的時候大搖大擺威風凜凜,雲錦書帶著這隊人回到林間,找到了已經等的抓心撓肝的盛豐帝,
雲錦書上前一禮,告罪道:“讓陛下久等了,前方障礙已經掃清,請陛下隨臣前往北郊大營。”
盛豐帝看了一眼跟在雲錦書身後抬不起頭來的近衛軍,什麼也沒說,在雲錦書的攙扶下上了馬一路往北。
跑出十裏,就見一隊輕騎兵向這邊而來,旌旗招展間,露出了上麵大大的雲字。是北郊大營有人來接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