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03
此時陌世已經穿好了衣服,麵容陰鬱的坐在沙發裏。後腦勺被砸破,鮮血已經凝固,黏在頭發上,觸目驚心。
房間裏猶如地獄一般的死寂,明明還是盛夏卻更似寒冬。
男人的麵前跪著一個人,臉色慘白身體不停的顫抖,正是豹哥。而他的左右各站著一個黑衣保鏢,每個人的手裏都握著一把黑色的槍,槍口一動不動的抵著豹哥的腦袋。
啪嗒。
豹哥的冷汗從腦門上滴落,砸在地板上。他似乎再也受不了此時的氣氛,身體一軟幾乎癱倒在地。
“陌少,求求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那賤人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偷襲您,您放心,我一定會抓到她來給您賠罪的。”
豹哥說著還在不停的磕頭,肥碩不已的身軀如同一灘爛泥一般。
男人沒有言語,隻是眯了眯眼睛,那一瞬間的氣場讓豹哥這類混社會的人也不由的隻剩下畏懼的份兒。
他微微動了動身子,似乎是在調整坐姿。俊逸非凡的臉埋在陰影裏,隻隱約瞧得見冷厲的棱角。
繼而,骨節分明的手慢悠悠的摸向自己的後腦勺。入手的黏膩讓他的眸色陡然變得陰暗十足,薄唇邊一點點蕩漾開一抹嗜血的笑。
“她,我自己會找。但是你,該死。”
從來沒有人敢傷他分毫,哪怕是一根頭發掉了,也自然會有人精心收藏保存起來。而那個女人竟然敢讓他受傷流血,這一筆賬,他定然要討回來。
不過在此之前,這個豹哥更應該死。
他可沒有忘記初見徐婷的時候她嘴角的傷和惶恐不安的摸樣,那些全都來自於豹哥。
陌世曾說過,不想死的話就把徐蔚然帶到他麵前來。他說話一向算數,但是並不等於他找不到其他殺了豹哥的理由。
而徐蔚然打傷自己逃跑,就是最好的理由。
道上盛傳,陌少從來說一不二。他讓一個人三更死,那人的命就斷然不會活過三更零一刻。就算是閻王,也沒資格跟陌少搶人命。
所以從陌少的嘴裏吐出死這個字之後,豹哥甚至都來不及求饒,兩邊的保鏢就同時開槍。
子彈穿透大腦,發出噗噗兩聲。
豹哥在一瞬間變成死屍,肥碩的身軀倒在地板上,鮮血從腦袋兩側的血窟窿裏湧出,很快就染濕了一大片。
男人再一次摸了摸後腦勺的傷口,陰鬱的臉浸淫在殺戮裏,襯托的唇邊的笑愈發的嗜血冷厲。
他起身,看也不看地上的豹哥,徑自離去。兩個黑衣保鏢跟在後麵,房間裏隻剩下豹哥的死屍。
男人一路出了酒店,門外,一隊黑色的奧迪a8並排停著。一輛車可能會顯得低調,但是十幾輛清一色卻透出一股奢華。
尤其是每一輛車的一旁都站著兩個黑衣保鏢,那架勢更讓路人心有餘悸,連靠近都不敢。
保鏢上前打開最中間的一輛車門,男人低頭坐了進去,車門再一次被關上。龐大的車隊開始前行,如同暗龍一般行駛在夜色裏。
男人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捏著電話,熟練的摁下一串數字。
“十分鍾,我要得到她的消息。”
一句話之後電話酒杯掛斷,之後彩信很快也發送給同一個號碼。彩信裏的不是別人,正是逃走的徐蔚然。
發送完畢,照片依舊在屏幕上。
男人眯著眼睛看著手機裏巧笑倩兮的徐蔚然,幽暗的眼底閃過一層層的殺意。
女人,招惹了我,就休想要掙脫地獄。
徐蔚然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醒來之後天色已經微亮。她眯著眼睛看了大巴前麵的電子表,淩晨五點。
她睡了兩個小時,距離目的地還有一個小時。
側頭看著車窗外陌生的風景,徐蔚然眼眶一熱,忽然開始擔心自己這麼一走徐婷會不會受到豹哥的折磨。
連日來的奔波讓她精疲力盡,睡的兩個小時沒有使她清明,反而更難受起來。
就在三天前她還是一名普通的在校大學生,而現在卻像是逃亡的殺人犯。
這其中的苦澀,徐蔚然不能跟任何人說,隻有牢牢地憋在心底。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大巴終於在陌生城市停下。
徐蔚然沒有行禮,下了車就快速出了車站,攔下一輛出租車就開始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遊蕩起來。
住酒店肯定不行,她身上沒有那麼多的錢更沒有身份證。思來想去,徐蔚然隻能跟出粗車師傅打聽了郊區那些偏僻的廉價房。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出租車在市郊一片低矮的舊房屋麵前停下。徐蔚然付了錢下車,捏著口袋裏剩下的五百塊走進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