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碧蓮在門外是更加用勁兒的敲門。
“媽了個B,你敲啥敲,就不能讓家裏消停一天?”碧蓮爸連罵帶氣的走出堂屋。
“憑啥我消停?從小到大都是我讓著她,是不是小學我背著她上學?初中我騎車子帶著她上學?有時,二妹她坐三輪車,我在後麵跑……”葉碧蓮如強驢似朝父親頂嘴一大堆兒。
說白了,還次就是當讓不讓。
見狀,碧蓮爸拖掉腳上的鞋子,氣憤朝碧蓮扔去。
碧蓮也知道,從小父親拿她當破小子使喚,家中姐妹七個,沒有兒子,什麼幹活的事兒都是找到她,享受勞動果實的美差統統是妹妹的。
可這一次,葉碧蓮貼了心的要進屋擦澡,便朝父親叛逆強嘴:“你打我,打我,打死我,我也不讓,就……就是不讓……”
父親見自己拋出的破鞋生生吃了個空,便彎腰拎起門口的小板凳,朝碧蓮砸去。
“啪……啪!”木板凳砸了個空,騰空落地散了架,碧蓮一個閃身,貓腰閃身麻溜躲過小凳子,跐溜跑向大門口。
父親見碧蓮逃之夭夭,沒了叛逆聲,便轉身回屋。
站在大門口的碧蓮,摸了摸大門口鐵把手,使勁兒拉,拉不開門,又彎腰瞅了瞅門鎖。
諾大的鐵鎖,鎖眼扣的死死的。
不覺,眉頭輕皺,鎖住門了?!
鎖住門,就能難倒我葉碧蓮出去?
碧蓮躡手躡腳的溜到院內貼南牆的槐樹前,如小貓爬樹般不費摧毀之力爬到了南牆,沿著南牆偷偷爬上了平房頂。
坐在平房頂簷上,碧蓮順手摘了串自己親手在房頂上種的葡萄,兩條纖細的大長腿解氣般悠哉耷拉晃噠著。
津津品著葡萄。
如果這個時候下去,正被老爸逮了個正著,不如。
開溜!
想著,碧蓮腦海不覺映現著牆外麵的一堆沙子,自己可是沒少從房頂上蹦到沙子堆上。
禁不住一個躍身,騰空向外跳去。
直覺身子如騰雲駕霧般向下墜落。
飄飄然,身子完全不受控製的向下、向下再向下……
“呯”的一聲,似重物撞倒響聲,碧蓮癱倒在地,疼的抽氣,似聽到骨頭散架的刺耳聲。
想喊可喊不出聲。
借著微弱的呼吸,碧蓮眨了眨眼睛,我是在去閻王殿的路上?不、不、不……
再一次屏住氣息,拚盡全身力氣,就是喊不出聲,明明堵在嗓子眼的兩個字“救命”,就是喉嚨不聽使喚,發不出聲來。
約過了半個小時,不遠處閃現著一束手電筒的光芒,不能發出喊聲的碧蓮,憑著本能的呼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怎麼聽到有人,像有人?”女人拿著手電筒開始照,好奇尋找聲音的源頭。
突的,拿著手電筒的女人大喊:“蓮!蓮,你怎麼躺在地上?”
此時,院內的碧蓮爸也正納悶,這死丫頭怎麼突的就沒了動靜?碧蓮爸正尋思著碧蓮掉茅廁裏時,突聞門外的喊聲叫聲。
倏地打開大門,首先映入碧蓮爸眼簾的是碧蓮身旁的一攤紅,憑著大門口微弱的燈光,碧蓮身下的這堆紅色格外刺眼。
碧蓮爸斷定這紅色是碧蓮身上淌的血,禁不住悲痛:“畢了,畢了,這孩子恐怕……”
“先別說那麼多,快去、快去醫院!!”拿著手電筒的女人邊喊,邊轉身去拉碧蓮白天拉大糞的駕子車。
碧蓮被抬到了架子車上,痛的抽氣,臉色蒼白,發不出一個字的喊聲,女人邊拉著駕子車,邊喊:“蓮!你要挺住,挺住,骨科醫院離咱村不遠!”
說著,女人拉著駕子車,加快步子小跑。
很快,到了骨科醫院。
碧蓮被推到了手術室……
手術室內發出淒慘叫聲,碧蓮媽一個勁的抹眼淚,口中念叨:“就因為一個盆,你這孩子傻不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大嫂!你放心吧,碧蓮這孩子福大命大不會有事兒的!”女人邊安撫著碧蓮媽,邊向手術室瞅去。
手術室。
端著拖盤的醫生朝主治醫師:“牛醫生!這閨女還怪命大哩!”
半天,端著拖盤的醫生好奇的瞪著大眼問:“牛醫生,你看這紅色,是血?咋看不像血?”
“這紅色粘稠的液體哪是血?若淌了這麼多血,手術還會這麼順利?恐怕疼的命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