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草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未著寸縷,雙手被特製的皮質手銬分開固定在床頭,夏沉淵靠在他身側,手指若即若離地在他臉上滑動,見他睜開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醒了?”
“放開我!”顧淺草用力地扯了扯手銬,發現完全沒法掙開,“放開我!聽見沒有?”
“放開?”男人低笑一聲,聲音卻是泛著寒氣,在他臉上輕輕摩挲的大手忽而箍住他的腮幫子,逼他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這次,你會被我囚禁到死。”
顧淺草用力地掙紮了幾下,手銬間連著的鐵鏈被他拉扯著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撞擊聲,卻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
“沒用的,除了鑰匙以外,蠻力是無法破壞的。”男人的手往下沒入他頸間,在那處輕輕地撫了撫,“做過了麼?”
顧淺草沒有說話,隻是睜著一雙赤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他,像是隨時會撲上去將他撕碎的一般。
“別裝傻,我問你跟他做過沒有?”在他頸間遊走的大手突然扼住他的咽喉,輕輕地握了握,“回答我。”
“你發什麼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顧淺草搖了搖頭,試圖擺脫脖子上的桎梏,那人卻收緊了手指,一臉陰狠道:“你真不知道?這麼纖細的脖子不知道經不經得起我再稍微用點力?或許會直接被擰斷吧?”
“我說了我不知道!”顧淺草臨危不亂地與他對視,恨聲道:“那就殺了我吧!我巴不得去跟我家人團聚,不要再見到你這個魔鬼!”
“啪”的一聲,顧淺草的臉直接被夏沉淵一巴掌扇偏了過去,他甩了甩頭發,繼續一臉挑釁地看著他,“你最好打死我,不然我一定會殺了你,一定會!”
“是嗎?我現在就在你麵前,你他媽有本事殺了我啊!”夏沉淵捏起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漆黑的眸子泛著沉甸甸的冷光,“我最後問你一遍,你跟那個金毛小子到底睡過沒有?他是不是已經上過你了?還有陳靖涵,他後來有去英國找你了吧?別的本事沒有,勾搭男人的本事倒是一流。”
“你去死!夏沉淵,你去死,我恨你!”顧淺草突然拚命地掙紮了起來,像是一隻暴怒的小獸,雙腿在床上亂蹬,把床上搞得一片狼藉,被單和被子攪成一團,抱枕也被踢到了床下。男人皺了皺眉,翻身壓住他亂動的身體,抓住他被手銬勒得發紅的雙腕,低聲喝止道:“不許亂動!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有沒有?”
“關你什麼事?我跟誰睡你管得著嗎?”顧淺草早已被怒氣衝散了理智,拚命地拉扯著固定在床頭的手銬,卻被突然其來的寒氣壓得屏住了呼吸,男人垂下了眼簾,那雙極具壓迫的紫眸鎖著他的眼睛,微微勾了勾嘴角,“你的意思是,你們睡過,我還管不著?”
“你,”顧淺草滿臉戒備地往後邊挪了挪,“你想做什麼?”
“放心,”男人笑得越發柔和,卻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顧淺草心裏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他隻有在兩種情況下會笑,一是因為高興,但這種時候他一般都會毫不避諱地大笑出聲;二則是他真的生氣了,這個時候他會笑得很溫柔,無聲的、靜默的,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一絲痞氣又不失性感,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讓人不自覺的溺斃其中。然而,顧淺草卻也再清楚不過,這張完美無瑕的麵具背後是聚沙成塔的怒火,也許下一秒就會不堪重負,崩塌瓦解,露出猙獰的麵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