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幾個安防隊隊員回身看著台階下一雙雙眼睛,人們驚恐的看著門口,有的人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肖斌呢,他怎麼沒有進來?”一直等在門口台階下的瑪麗問上麵站著的幾人。
“他,,他,,”幾個隊員囁喏著,“他走在最後麵,沒有進來!”
“什麼!”剛醒來的特魯一聲大喊把兩個隊員嚇了一跳,“你們倆說什麼?他沒有進來?”
“是,,是,隊長,你的防護罩失效了,他留在最後斷後,沒有能進來。”
“該死!”特魯一把將槍扔到了一旁,錘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瑪麗呆呆的看著上麵的幾人,過了許久,咬著嘴唇,強忍著眼淚,黯然的扭過身,進入了人群中。
整個基地內上方的照明設備閃了幾閃,全部熄滅。
黑暗中,突然升起一道淡藍色的火團,飛向了建築物的上方,火團在空中不斷的舞動著,立刻將下麵照亮,是空站在人群中,表情稍有些難過卻依然極力的克製著自己“特魯,讓隊員們啟動基地內的備用電源吧!”
特魯嗯了一聲,幾個隊員立刻行動起來,黑暗之中不一會便響起了柴油發動機的聲音,幾分鍾後,燈泡閃了幾下,便又亮了起來。
人們圍在是空的身邊,有的人小聲的哭泣著,“大師,我們這樣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空看了看身邊的眾人們,心中無言以對,這樣的事情自從這個庇護所建立以來的兩百多年間發生了不下數十次,有時是機械國的清掃隊的攻擊,有時是變異者的突襲,有時是荒野中的動物造訪。
有時有驚無險,有時卻要犧牲幾十人的性命作為代價。
是空不知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在這種環境下,人們活過了今天,根本不知明天會是什麼?這樣活下去,最後的結果又是什麼?
“你問我是為了什麼?”是空慘然一笑“或許我不該這樣說,其實我亦不知道,我們躲藏在地下,小心翼翼的求生,稍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機械獵殺或是成為變異動物的食量,我們這裏許多人的年齡大多活不多四十歲,因為我們依然受到幾百年前大戰之時輻射的影響,有人說這或許是我們為曾經所在一切的報應。”
“我們揮霍地球上的資源,囤積著足以毀滅地球上千次的武器,最後我們所做的一切隻是在為自己掘墳挖墓,我們今天所承受的這一切或許真的就是我們曾經業障的果報吧!”
人們看著是空,不知道是空為什麼這樣說。
“但是,我們畢竟有一部分人活了下來,也許這真的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數,我們活了下來,這也許就是一個留給人類的機會,也許我們真的可以等到一個希望,等到有一天這一切都會改變,等到有一天我們可以重新創造一個人類的世界。”
人們的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可是空難道會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嗎,是空繼續安慰著基地內避難的居民。
特魯則一直呆在監控室裏,想調出基地建築物前的監控的畫麵,可畫麵上卻一片漆黑,“該死,該死。外麵的電源一定出了問題。”
一個隊員站在特魯的身後小聲的說“隊長,沒有人能在那樣的攻擊下活下來的。”
“閉嘴,他是變異體,我看到他曾經殺死過猿獸!”
隊員默不作聲的看著特魯繼續折騰著監控器。
一個小時之後,整個基地的外的管路中,如潮水一般湧來的鼠群早已消失無蹤,整個漆黑的管路中死一般的寂靜。
黑暗之中傳來重物挪動的吱呀、吱呀的響聲,一絲光亮從徐徐升起的基地合金門的下方照射了出來。
特魯打頭,幾個端著機槍的隊員矮身從下麵爬了出來。
特魯打出了一發照明彈,一道刺眼的粉紅色光亮拖著長長的尾跡射入遠處的管路中,燃燒的彈頭碰到遠處的管壁跌落到了下方的老鼠的屍體中。
特魯打了一個手勢,後麵的隊員陸續端著武器走了出來。
特魯將頭上的單眼夜視儀拉了下來,快步衝到了台階之下。
台階下的空地上堆滿了厚厚的老鼠的屍體,散發著刺鼻的腥臭氣味,許多老鼠的屍體不是丟掉了腦袋和四肢,便是被撕裂開了肚子,特魯踩著濕滑的內髒快步的衝到了屍堆之上,一個渾身血跡的男人昏倒在屍堆的頂上。
特魯衝了上去,一把將男人抱了起來,用衣袖擦去男人臉上的血跡,仔細打量著,沒錯,就是肖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