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風暴3
荒原之上，天空中的褐色雲團已經開始聚集，風卷起地上幹燥的紅色土塵直衝向天空，而遠處的熔岩池中湧動的紅色岩流，表麵的岩漿正在逐漸冷卻板結，另一邊，四架機械國的飛行器環繞在鋼鐵結成的球體旁懸浮，飛行器兩側的脈衝炮後的增幅器發出嗡嗡的響聲，一排排的散熱口上映出淡藍色的光亮。
巨大的球體在地麵上輕微晃動著，是空還困在球體中，而一旁的肖斌一躍身衝向了鋼鐵球體，雖然不知道對方這麼做的意圖，但是自己一定要把是空和尚從裏麵救出來。
可脈衝炮的光束比肖斌的動作更快，一道藍色的虛影結實的轟擊在半空中肖斌的身體之上，肖斌悴不及防，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撞入一旁的土層中，劃出一道十幾米的土痕，如果不是皮膚中的納米衣成分及時抵抗脈衝束的能量，這一下肖斌恐怕早已被打穿。
而球體中，是空的情況又如何？
被電信號控製著無法活動的是空，整個身體在球體內電流的刺激下發出淡淡的藍色光暈，是空雙眼緊閉，臉上有一絲痛苦的神色，讓他痛苦的卻不是球體內的缺氧狀態和電流的刺激，痛苦的根源是是空自己意識的掙紮。
此時是空的大腦意識幾乎完全被身體內力量所產生的殺戮欲望所控製，可在是空的靈台之上還保持著清明，靜靜的看著自己失控後所做的一切，他不再像以前一樣，一旦被殺欲控製就會失去記憶，現在是空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隻是，他卻無法控製自己，直到自己的肉身被機械士兵合成的球體控製，是空的動作才徹底的停了下來。
此時是空，卻莫名的感到一種解脫感，一種釋放後的輕鬆，沒有一絲的壓抑。
當年的明智隻是一味的控製是空的力量，而後來是空在遇到歐陽昊天，他開始教會是空如何去控製力量，可是這種控製也是在力量發揮的一定範圍內有效。
像今天這樣的大爆發，是空已經完全走火入魔，內心充斥著殺戮和毀滅的念頭，而是空靈台中的一絲清明冷冷的看著內心之中的這個惡魔，往事一幕幕的從腦海中閃現而過。
師傅死前滿是血跡的胡須和沒有閉上的眼睛，四周餘火之中身體畸形抽搐做一團已經燒成焦黑的師兄，惡人的追殺，躲躲藏藏的一生。
自己所信仰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善就是好的麼？
成了佛又是好的麼？
參透人世間的生老病死，斷卻諸般的情感，就是好的麼？
我的慈悲又是為了什麼？眾生走到這一天，我的佛又在哪裏？
球體中的是空麵無表情，眼角卻有淚滴滑落。
沒有執著如何又能放下執著？
是空心中歎一口氣，靈台中的意識慢慢的接納了殺戮的欲望，兩者沒有產生衝突，反而似彼此理解了對方一般，殺戮之意也慢慢的平和了下來，是空睜開雙眼，眼中的紅色消散不見。
人的善與惡真的能分得那麼清嗎？
既然分不清，為什麼還要苦苦掙紮，讓善惡不容呢？
外麵的肖斌卻沒有停下，在承受重擊之後，再一次躍起，急速衝向球體，脈衝束又一次射來，肖斌卻突然間轉向，距脈衝束幾厘米之遙躲了過去，拳頭轟擊在了球體之上。
隻是短短的幾毫秒，肖斌的拳頭便以極快的速度在球體上轟擊了數十下，堅硬的合金外殼竟然承受住了肖斌的重擊，可球殼卻在快速的轟擊下，震動了起來，內壁的放電的觸點一瞬間短路，控製是空身體的電流突然消失。
又一束脈衝射來，肖斌早已躲開，他躲的卻並不是脈衝束，而是球殼中被禁錮的是空，一股殺氣直透球體而出。
球殼破裂，卻並沒有燃燒，假如是一個正常人類的肉眼觀察恐怕隻能看到空中的球體突然消失，是空懸浮於半空，可肖斌卻看得清清楚楚，整個球體堅硬的合金外殼在一瞬間被是空的氣勁打碎到分子級，消散無形。
肖斌看著冷汗直冒，心中暗想“乖乖，虧了自己躲得快！”
可空中飛行器的脈衝炮卻意外的沒有攻擊是空，隻是懸浮於空中發出嗡嗡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