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珠來到老太太的寒鬆苑,就聽到裏頭的聲響,大約就是沈季璟被欺負了,沈含瑢卻眼睜睜地瞧著他受欺負,冷心腸。

沈含珠莫名有些同情這位三姐姐了,就因為她是姨娘所生,性子軟弱,就分外可欺。然而被欺負了沈含瑢也隻能忍氣吞聲,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和她的生母魏姨娘還得看著三房夫人的臉色過活。

沈含珠走了進去,原以為隻有三房的人在呢,哪成想,人來的挺齊,二房的也在,二夫人林氏和三夫人劉氏坐在一旁,幾位姑娘分別站在她們母親的身側,二夫人和沈含瑛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二房的五姑娘沈含珚則是親昵地倚在老太太身旁,眼珠子轉悠著,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完全沒有掩飾。最顯眼的要數跪在中間的三姑娘沈含瑢了。

沈含珠看了看被老太太抱在懷裏正抽巴抽巴的沈季璟,沈季璟見她,反應也大,伸出小胖爪子就指著她罵,“壞!四姐姐是壞人!”

沈含珠施施然請了安,然後她就聽到老太太開口質問,“你欺負了璟哥兒?還隨意發落了他身邊的奴才?”

沈含珠聽著就想笑,別說她沒有發落那兩個奴才,就是真的發落了那又怎樣?她身為國公府的嫡女連一兩個奴才都發落不得嗎?

沈含珠擺出無辜的神色,“我欺負璟哥兒,這又從何說起?今兒個我確實陪著柳家姑娘去花園子裏走了走,碰上了璟哥兒正拿雪球砸三姐姐呢……”

“你是說我家璟哥兒欺負了三丫頭?我家璟哥兒才多大,你這當姐姐的怎可如此汙蔑他,他與三丫頭感情向來要好,三丫頭帶著他玩耍,莫不是被你以為他是在欺負三丫頭,沒弄清事情,冤枉了璟哥兒就上前責罵?!”三夫人打斷沈含珠的話,先聲奪人。

“三嬸,你這沒聽我將話說完,就說我無故指責璟哥兒,可不是冤枉了我?”沈含珠看了一眼三夫人,才繼續道,“我想著璟哥兒年紀尚小,定然做不出欺侮三姐姐的事兒來,但那時柳家姑娘就在我身邊呢,我心想著若是她看著剛才那一幕誤會了可不好,便與她一同出來同璟哥兒說了幾句話,見璟哥兒雙頰凍得通紅,我料想定是身邊的奴才伺候不周,璟哥兒才6歲,最容易得病了,這麼天寒地凍的,連件厚衣裳也不加,那兩個奴才還攛掇璟哥兒玩雪,我自然是要警告兩句。”

“璟哥兒身邊的奴才若是伺候不周,自有我們三房管教。”

“三嬸說的極是,我也並未做什麼,隻教訓了兩句,便讓他們帶著璟哥兒回去了,順道讓他們找三嬸領罰,如今看三嬸誤會成這樣,莫非是那兩個奴才不老實,說了假話?”

“你一人之言,我怎知你不是狡辯!”

“我為何要狡辯?”沈含珠說,“當時我隻關心璟哥兒,哪料想璟哥兒反而砸了我一身雪,璟哥兒年幼,這不尊嫡姐的事兒怕也是有膽大的奴才在身邊教唆吧……”

三夫人正欲開口,沈含珠直接攔斷了她的話,“算算璟哥兒平時身邊的人也不多,若三嬸還要庇護那些奴才,那容不得我多想了呢。”

三夫人張了張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沈含珠就是指著她的鼻子在說,璟哥兒不尊嫡姐的事兒是她教唆的啊!雖說她口口聲聲說是奴才的錯,但哪個奴才真能那麼膽大?

“璟哥兒平日裏定然最聽三嬸的話,三嬸回去可要好好與璟哥兒說說,別讓他小小年紀誤會了什麼,影響了我們之間的姐弟情啊。”

老太太目光銳利地看著沈含珠,“你說的可是真的?”

“那是自然,當時又不止我一人在。”

“瑢姐兒怎麼說?”

沈含瑢從沈含珠進來就一直跪在地上,聽到老太太與她說話,便唯唯諾諾地道,“就是四妹妹說的那樣。”

“老太太莫還是不信?當時瀟湘和她的丫鬟也在,若老太太還是不信,可派人去一趟太傅府一問便知。”

沈含珠話音剛落,便聽沈含珚道,“四姐姐這話說的,府裏誰不知你與柳家姑娘感情要好。”

“五妹妹莫不是說太傅千金的話也不可信?”

老太太皺了皺眉,看了沈含珚一眼,沈含珚隻得乖乖縮起腦袋不敢吭聲,老太太沉思片刻,“既是珠姐兒說的這般,瑢姐兒你這跟著你母親急匆匆地與我來請罪,是作何?”

沈含珠暗地裏翻了個白眼,老太太這是非要拉個人找回台階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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