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平日裏要好生注意,切勿觸碰到手上的傷口,否則很容易留下疤痕。”

沈含珠問道,“隻要每日吃藥塗藥便不會留下疤痕了嗎?”

老大夫道,“有八成幾率可以恢複如初,但老夫也實在不敢在四姑娘麵前打下如此報票,一切還是要看二姑娘的恢複情況。”

那羊肉煲本就是剛從火上取下來的,難怪會被燙成那樣,這就相當於將滾水潑了過來。好在是冬日,衣物穿的厚,手臂上並沒有手上那麼嚴重。

沈含珠心知如果沈含玥不為她擋了那麼一下,現在成那樣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了,有可能還是直接潑到臉上的,沈含珠想想就臉色發白,同時看著沈含玥的目光帶著感激與歉疚。

沈含玥上了藥後,疼的發白的臉色好了些許,她扯出一抹笑對沈含珠道,“四妹妹不必覺著有什麼,我如此做,也不過是想在四妹妹麵前賣個好罷了。”

“二姐姐的這份情,妹妹記下了。”沈含珠道,“此事定為二姐姐討個公道。”

沈含玥撇嘴一笑,“我不過是一個處處受到排擠的庶女罷了,若這會兒四妹妹真能替我討個公道,將五妹妹如何了,回頭我那母親定會從我與姨娘身上討回來的。”

沈含珠一頓,大房沈承均隻有徐氏一個妻子,並沒有什麼姨娘通房,所以沈含珠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到這一層,聽沈含玥如此說,她頓了頓,“二姐姐放心,妹妹知道你的顧慮。”

“不過,便是我什麼也不做,五妹妹回去也不定怎麼說呢,”沈含玥說,“反正都沒有好日子過,倒不如討個公道實惠呢。”

徐氏聽聞沁竹苑裏頭發生的事,很快便過來了,聽到沈含珠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又看到沈含玥的傷,有些生氣,“珚姐兒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很快五姑娘跑到四姑娘院裏潑四姑娘羊肉湯,二姑娘替四姑娘擋下,受了傷極有可能留疤的消息傳遍了府上各院。

沈承均知道這事後也是極為震怒,一想到如若沒有沈含玥為她擋下,如今那一盆羊肉湯就可能毀了沈含珠的容貌,他就氣憤,隻是還不等沈承均處置她,她倒是從沁竹苑出來後直接去了老太太院裏賣乖裝可憐裝無辜了。

沈含玥剛處理完傷,便受到老太太的傳喚,心裏清楚是什麼事兒,沈含珠心裏最瞧不上沈含珚闖了禍便尋求老太太做主的做法。

“玥姐兒回去養傷,我過去一趟便是,倒要看看母親怎麼說。”沈承均站起來。

沈含玥倒是鬆了一口氣。

因著早上沈承均進宮主動與聖上就禦賜之物損毀的事告了罪,聖上寬宏大量還允了他一日假回府處理這糟心事。

果然是糟心事,這一樁還連著一樁的。

沈含珠輕輕拉了拉沈承均的一擺以示親昵,“如若不是二姐姐,今兒受罪的便是女兒了,爹爹可得護著二姐姐啊。”

這裏頭的彎彎道道沈承均知道的比任何人清楚,這會兒為著沈含珠他確實是得護著沈含玥,可回過頭二夫人若是尋什麼借口要處置沈含玥,他雖是沈國公卻也不好插手二房院裏的事。

老太太因著早上瑛姐兒的事心裏有些不滿,但同時對沈承均又有些忌憚,不好直接拿沈含珠說什麼事,便先向沈含玥開刀。

可去的是沈承均老太太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了。

從老太太院裏出來,沈承均又去了趟沈承業的院裏,過了一個多時辰才回來。

沈含珠聽聞後直奔沈承均的修林苑,“爹爹,事情如何了?”

“甜珠兒放心,一切有爹在。”

聽到這句話,沈含珠便安心了。

不過一刻,沈含珠便聽到了沈含珚與沈含瑛姐妹情深,不忍沈含瑛一人獨住別院,主動要去別院陪姐姐待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