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普渡寺的簽文最靈驗,它根本一點都不靈!”柳瀟湘說完宮裏發生的事後,便這樣道。
沈含珠聽得出來,她是強忍著難過。
“瀟湘,你有沒有想過,簽文裏說的順其自然便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說的不一定就是你與太子呢。”
柳瀟湘一怔,喬鳶也看向沈含珠。
沈含珠想了想繼續道,“也許簽文也是準的。從普渡寺回來,你被傳了不好的流言,隨後淳王府便來提親了,也許老天的順其自然指的是這個呢?淳王世子的名聲我們都是有聽過的,再者,那日你與世子並未發生任何事,僅僅為了你不受那傳言的影響,淳王世子便過來提親了,這足以說明他是個品行都揀不出錯的人,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那意想不到的收獲其實是指淳王世子嗎?瀟湘,今日你已知太子非你的良人,你何不放下太子去看到其他的人。”
“這裏含珠年紀最小,卻不曾想,竟是你看的最通透。”喬鳶忍不住道。
離開太傅府時,天空又飄起了細雪。
沈含珠哈了一口氣,對身後的紫玉道,“果然是快過年了呢。”
“是呢。”紫玉答,“再幾日世子便從書院回來了,想想姑娘許久不見世子定是想念了吧。”
“想啊,我自然是想哥哥的。”上一世沈季珝早逝,這一世她自回來後還不曾見過哥哥一麵呢。
之後沈含珠便沒有再出府,就在院裏頭翻翻話本子等著沈季珝回來。
徐氏院裏的張媽媽送來了幾套新衣裳和新首飾,這是每年年前國公府的慣例,每房的姑娘都有。不過往年都是姑娘們,自個兒去老太太院裏挑的,老太太偏疼沈含瑛和沈含珚,有什麼好的自然先緊著她們。
紫玉替沈含珠收下東西,捧到內室放好,“如今大姑娘與五姑娘不在府內,府裏頓時清淨了許多,也不會有人搶著姑娘的衣裳首飾了呢。”
“不過是兩件衣物也值得你這樣說道。”
“世子就這兩天回了,姑娘正好能穿上新衣裳戴上新首飾呢。”
沈含珠這次卻沒有再接紫玉的話,垂著眸不知在想些什麼,紫玉看不出來。
沈含珠隻是覺得這幾日紫玉總是一起沈季珝,提的次數有些多了,她不禁就想到上一世紫玉被紫元誣陷勾引世子最後被她母親發落的事……沈含珠瞧紫玉,又瞧不出什麼端倪,或許真的是她自個兒多心了。
“姑娘,前頭傳來消息,說世子爺已經回來了,正進了府門往國公爺院裏去呢!”
沈含珠一聽,連忙欣喜地站了起來,“去爹爹院裏!”
沈含珠帶著兩個丫鬟走進修林苑時,沈承均正與沈季珝在說話,聽著那久違的熟悉的聲音,沈含珠差點要哭出來,連忙跑了進去,“哥哥!”
原本背對著他穿著靛藍色衣袍的男子聽到她的聲音,連忙轉過身來,還來不及開口說些什麼,就感覺到有個人直接衝進了他的懷裏。
沈季珝怔了怔,“甜珠兒。”
“哥哥,甜珠兒好想你。”
徐氏在一旁道,“我們甜珠兒多大的姑娘了,怎麼還隨意往哥哥懷裏鑽呢。”
沈含珠撒嬌,“我不管,在哥哥麵前,我多大都還是小孩子。”
沈含珠又抱了一會兒,才鬆開沈季珝,看到沈季珝仍舊是記憶中的模樣,英俊挺拔,溫柔地笑看著她。
沈含珠眼角一酸。
“這是怎麼了,哥哥的小甜珠兒看到哥哥就又要哭鼻子了不成。”沈季珝溫柔地與她說話。
“我、我隻是太想哥哥了,感覺有一輩子那麼久沒見過哥哥了。”
沈季珝聞言笑了笑,還隻道是這個從小就膩著他的妹妹對他太過思念依賴,有些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