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珠不動聲色地四處看了看,發現陵華縣主正在不遠處,她想,既然上一世最後成為太子妃的是陵華縣主,那麼她就不信陵華縣主在這之前一點沒動過心思。

“瀟湘,那邊的花兒開的似乎特別好看,我們過去瞧瞧吧。”沈含珠指的正是陵華縣主所在方向。

柳瀟湘自然是看到了陵華縣主,她皺了皺眉。

沈含珠瞧在眼裏,“陵華縣主在那兒又怎樣,她在,咱們就去不得了嗎?”

這話果然對柳瀟湘有用,她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就去那邊賞花。”

陵華縣主和陸湘語向來形影不離,沈含珠看了一眼陸湘語,發現她剛剛被成妃戴在手上的那對鐲子沒了,看來陸湘語是瞧不上五皇子啊……

“這不是柳姑娘嗎,”陵華縣主果然來找茬,“前陣子我可是聽了太傅千金柳姑娘你的一些傳言呢,這我若是你啊,都羞於出門了,柳姑娘倒是若無其事地進宮來參加宮宴來了,莫不是覺得你這樣的名聲還有機會成為太子妃嗎?”

沈含珠聽到陵華縣主主動拿太子妃的事來嗆柳瀟湘,心想,她果然不是沒這心思的。

“說起來,柳瀟湘你與沈含珠不愧是關係好的好姐妹了,兩人先後都壞了名聲啊,”陵華縣主笑道,“若是以後嫁不出去,你們倒是可以住在一起相互安慰呀。”

一旁陸湘語也開口,“沈四姑娘臉色倒是不錯,莫不是靠著沈國公將含瑛、含珚擠去了別院,這國公府唯你獨大心情大好?可惜啊,別人隻會道是沈四姑娘心眼兒小,又錙銖必較,連同府的姐妹都容不得呢。”

“我們國公府的事兒還輪不到陸姑娘來操心了,莫不是陸姑娘覺著剛才得了成妃娘娘的賞賜,便以為自個兒靠著成妃娘娘與五皇子,有能耐拿捏我國公府了不成。”

陸湘語聽後,臉色果然變差。

這時,有一個宮女打扮的人走了過來,到柳瀟湘麵前請了安,“柳姑娘,請隨奴婢借一步說話。”

沈含珠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還是來了。

“你是哪宮的宮女?若是哪位娘娘有什麼吩咐隻管說便是了,為何還要與你借一步說話。”柳瀟湘道。

“奴婢彩月,是東宮伺候的。”

聽到東宮二字,果然柳瀟湘的神情便稍有變化。

沈含珠連忙道,“你說你是東宮的便是嗎,可有憑證?”

那彩月竟真拿出一塊東宮的腰牌來。

“太子殿下吩咐奴婢有兩句話要傳給柳姑娘聽。”

柳瀟湘看了一旁的陵華縣主與陸湘語一眼,往旁邊走了幾步,沈含珠跟了過去。

那彩月看了看沈含珠露出幾分難色。

“含珠是我的好姐妹,她聽著也一樣,你若是為難,便不必說了。”

沈含珠聽著柳瀟湘的這話,心裏有些安慰,不過說起來還是前些日子進宮那次太子親自斷了她的念想,所以她這會兒表現地並沒有前世那麼激動那麼深信不疑了。

“太子殿下說,在前邊竹林邊等著姑娘,想與姑娘說兩句話。”

柳瀟湘點點頭,“我知道了。”

“奴婢引姑娘過去?”

“不必了,我識得路。”

“那,姑娘可要盡早過去,太子殿下怕是等不了多久的。”

待彩月離開後,沈含珠不動聲色地往後看了一眼,果然陵華縣主與陸湘語一直盯著她們呢,要怎麼讓陵華縣主知道“太子殿下”在竹林那頭的消息呢。

“含珠,你說太子哥哥這是何意,明明前些日子……”

沈含珠拉了拉她,“我們去那兒坐吧。”

柳瀟湘現在有著心事,便隨著沈含珠拉著走,剛巧路過陵華縣主與陸湘語那兒,沈含珠趁機開口,“依我看著太子殿下約你去竹林,你是去不得的。今兒宮裏頭有那麼多人,若是被人瞧見了,怎麼說也是不好。”

“你說的是,隻是……”

“前些日子我同你說過的話不記得了嗎?難不成你對太子還抱著念想嗎?”沈含珠道,“事已至此,斷便要斷的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