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默了一下,“朕都明白的,你不必多說。”並示意葉秦桑的丫鬟將葉秦桑扶起來。
“父皇?”七公主詫異。
“鸞兒,朕說過幾次了,紫珠殿不準隨意進出,你將朕的話當耳旁風嗎?”皇上看向七公主,“不僅如此,還帶著那麼多人出入,放任身邊的奴才這樣恣意糟蹋先帝種下的花……”
說著皇上又將目光看向宋媛玉,“是誰教壞了朕的七公主,讓她在朕的麵前,睜著眼說瞎話,嗯?”
“父皇您不信我嗎?”七公主咬牙,這麼多年來無論她犯下什麼錯,皇上都從來未曾深究,“女兒今日隻是交了新朋友心裏開心,一時不小心才帶著她們走到了紫珠殿,卻沒想到看到有人毀壞紫珠花的場景……”
“小凡子,送七公主回錦繡宮,”皇上道,“既然不願意去皇後那邊請安,那這幾日就好好待在明妃身邊吧。”
“父皇?!”七公主不明白為什麼一下子從這件事上跳到她請安的事來,“父皇您不疼女兒了嗎,女兒說的話你都不信了嗎,隻聽這個人一句話?”
“鸞兒,淩陽是你的表姐,但凡這幾日你有一次去皇後宮中請安,都該見過她!”皇上道,“這紫珠殿原就是淩陽母親,你的小姑姑出嫁前住的地方,而這紫珠花的意義正如淩陽剛才所說的,她又怎麼會做出毀花的舉動來!”
“……父皇,就算是……可也許她就是故意針對女兒呢,更何況還有那兩個人呢,”七公主將矛頭指向沈含珠與柳瀟湘,“您可以問問媛玉她們,難道表姐進京後,您就不再寵愛女兒了不成?她們還傷了女兒身邊的宮女啊!”
“小凡子,朕的話沒聽到嗎!”皇上淡淡地掃了沈含珠和柳瀟湘一眼,“七公主身邊的奴才膽大包天,全部杖責五十,行刑後還活著的,遣送浣衣局。”
小凡子即刻領命,將七公主強行帶了出去,又把那群跪在地上求饒不止的宮女們拉了出去。
“至於你們幾個……”皇上的目光一掃,那幾個原先跟在七公主身邊趾高氣昂的人,立馬嚇白了臉色,一個個跪下了,甚至還有人口口聲聲道,“不關臣女的事,是七公主逼迫臣女的,臣女什麼都沒做,求皇上開恩……”
“今日除夕,你們又是朕的肱股之臣的女兒,朕今日便不發落你們,即刻出宮回府,日後不準再進宮來。”
皇上此話一出,好幾個貴女整個人已經跪不穩了,她們之前巴結七公主,就是為了日後有個好前程,姑娘家的好前程就是嫁個好夫婿,最好能嫁進皇家,如今卻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皇上又看向陵華縣主,“你哥哥此刻在禦花園,去找他吧,日後除了去皇後宮裏請安,別的宮殿別再亂走了。日後有時間還是多與淩陽親近親近。”
皇上的這一句簡單的話,似也表明了葉秦桑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說不準很快就會有人傳出去,皇上寵愛陵陽郡主勝過七公主,為陵陽郡主處罰了七公主。
皇上最後看向的是沈含珠和柳瀟湘。他的目光先落到沈含珠身上,看的沈含珠直打鼓。
好在隻停留了小一會兒離開,沈含珠悄悄鬆了口氣,心裏還有些不可思議,皇上居然真的會為了葉秦桑發落最寵愛的七公主,簡直不敢相信。
“你是柳崇明的女兒吧。”皇上此時的目光已經落到了柳瀟湘的身上,柳崇明正是柳瀟湘父親的名字。
“回皇上,臣女正是。”
“今日朕為你賜一道婚,如何?”
沈含珠聽到這話,險些詫異地叫了出來,皇上這又是想怎麼樣?!
沈含珠感覺到身邊的柳瀟湘呼吸也重了些,“臣女……”
柳瀟湘猶疑間,皇上卻自己岔開了話題,“淩陽,這裏朕會讓人來打理的,你回來這麼多日,還沒見過太子吧,隨朕去太子宮走一趟吧。”
沈含珠慶幸此刻自己是低著頭不敢直視聖顏的,否則自己一次次失態的表情,肯定難以遮掩。
沈含珠發現皇上說話實在太跳躍了,一下子問柳瀟湘的婚事,一下子又跳到太子身上,可她相信皇上不會無緣無故突然提起這些根本沒什麼聯係的事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