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珠原以為沈月呆上一天也就回府了,畢竟都已經出嫁那麼多年的人了,卻沒想到她愣是在國公府上住了好幾天。
沈含珠去沈季珝院裏的時候,總能碰到陳燕麗在沈季珝的霜柏苑附近走動,陳燕麗稱為她散步散著就走到這兒來了。陳燕麗一看到沈含珠,就開始找話題親近,然後跟著沈含珠要走進沈季珝院子裏頭。
沈含珠真是被她的鍥而不舍弄得煩不勝煩,沈季珝不可能一直都呆在自己的院子裏頭不出來走動啊,一出來走走,準能碰到陳燕麗。
這才兩天時間,府裏頭已經在傳表姑娘和大少爺關係親密的話了,也不知是哪個院裏頭大膽的奴才先傳出來的。
“哥,要不然你這兩天約上三兩個同僚去外邊吃酒對賦吧,明明哥哥大多數時候都呆在院子裏,竟然還傳出了那樣的話來。”沈含珠不開心地道。
“說什麼呢,我能出去一時,還能一直都不回府不成。”沈季珝皺皺眉,原先對陳燕麗並沒有什麼感覺,可這兩日他總能碰到陳燕麗出現在自己眼前,真的是好煩。
“老太太這回叫爹爹去,也不知是為什麼,我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沈含珠說,“真怕老太太一時興起想起了你的親事呢……”
這兩天陳燕麗的動作那麼明顯,她一點也不信老太太那兒完全不知道。
還不待沈季珝再說話,外頭沈承均已經回來了。沈含珠趕忙迎上去,“爹爹!”
沈承均也不瞞著他們,直接就道,“老太太與為父說起了季珝的親事,和麗姐兒,我拒了。”
沈含珠皺皺眉,故作不知地道,“怪不得這幾日每回我來看哥哥,表姐都會很熱情地迎過來呢,我想著我和表姐還沒那麼親近吧,原是為了哥哥,難怪表姐每回那麼巧就逛到這邊來了呢。”
沈承均白日雖不在府上,可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些,“說起來……季珝確實該到了定親的年紀了,等過了年,我與你娘好好商議商議。”
沈含珠眨眨眼,“爹爹準備讓哥哥娶個嫂嫂回家了嗎?好啊,最好要喜歡我的,我也喜歡的,不然萬一我與嫂嫂吵架了,哥哥都不知該幫誰呢!”
沈季珝卻平靜地道,“父親,兒子如今功未成名為就,還不想成親。”
沈承均沉默地看著沈季珝,“我隨我去書房,我們爺倆兒好好談談。”
沈季珝點點頭,“是,爹。”
沈承均對沈含珠笑了笑,“珠姐兒先去尋你娘親說會兒話,爹一會兒再來陪你。”
沈含珠乖巧的點點頭,對於沈季珝說出那樣的話,她一點也不驚訝,上輩子沈季珝就是如此,如果不是皇上突然賜婚,他很可能像沈承均一樣二十來歲才準備成親,盡管那一世,沈季珝並沒有命活到那時候。
沈含珠也知道,雖然沈季珝現在還在書院念書,可是最後肯定更傾向於武,像他的父親一樣,沈季珝在某些方麵還是很像沈承均的,或者說,有些東西就是從血液傳承下來的。
沈承均就是一個武將,曾在沙場所向披靡,沈季珝其實對此是向往的,可是沈含珠卻已經開始害怕了,她怕沈季珝最後的結局會和上輩子一樣,她卻無力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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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那日,沈含珠得到沈承均的應允白日便可出府,沈季珝陪著她一起,再加上暗中保護的荊岩荊宇,還是很安全的。
沈含珠是與柳瀟湘約好的,本來還想叫上喬鳶,順便可以讓喬鳶和他哥哥正式碰個麵的,不過喬鳶的身子弱,上元節這日街上人太多,還是不妥,沈含珠便放棄了這個想法,隻想著等過兩日去相府陪陪喬鳶罷。
除夕那日宮宴時永安帝替柳瀟湘和淳王世子賜婚,果然第二日賜婚的聖旨就到了,聖旨上聖上也訂下了婚期,是在八月。
沈含珠聽了有些訝異,“那日皇上賜婚的時候,不是許諾柳太傅若是舍不得你早嫁可以多留兩年嗎,怎麼就這定了八月了?”
“其實於我而言今年八月與明年八月並沒有太大區別。”柳瀟湘說道。
沈含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柳瀟湘的及笄禮應是在五月,及笄三個月後就要成親了啊……
“這麼說今兒可是你嫁人前過的最後一個上元節了,那要好好玩一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