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瞧了我半晌了,可有瞧出些什麼來?”為料,離王世子不但發覺還直接指了出來。這讓沈含珠麵上一陣羞臊。

“沒、沒什麼。”半天,沈含珠隻能這樣回答道。

她對離王世子有所關注是因為好奇,可好奇卻還是因著上一世那道婚約。如今已是永安十六年,而離王世子是死在永安十七年秋天。

雖和離王世子還不熟悉,但心裏想著再過不到兩年眼前這個活生生的人便要死去,沈含珠心裏還是不好受……離王世子幫過她那麼多次,那她要不要也幫他一次呢?

“姑娘!”隔著自己十來步的距離,沈含珠聽到紫玉的輕喚聲,看到紫玉沈含珠的心有些穩了,連忙上前問道,“紫玉你可無礙?我哥哥呢?”

紫玉的樣子頗顯狼狽,想來剛才經曆了些什麼,“少爺無事,隻是他擔心姑娘所以還在原處尋找,讓奴婢過來看看,若是姑娘脫離了危險大約會是回酒樓這兒的。”

沈含珠聽到紫玉說沈季珝沒事倒是安心了一些,又聽紫玉說後邊的話,心裏還有些高興,果然自己和哥哥還是兄妹心意相通的,“瀟湘和柳公子呢?”

“奴婢沒遇著柳姑娘,想來有柳三公子在,柳姑娘應該也是無恙的。”

沈含珠聞言卻皺眉,萬一瀟湘和自己一樣和哥哥走散了呢。

“姑娘您別擔憂了,奴婢這就去找少爺將姑娘在這兒的事告知他,也免得少爺在在那兒無端地找姑娘了。”

沈含珠點點頭,讓紫玉快些去。同時心裏頭又懊悔了一次,若是帶了荊宇荊岩哪怕隻有一個出門也好啊,沈含珠瞧紫玉剛剛已經累得慌了,還撐著要去。

好在沒一會兒,沈季珝和紫玉便回來了。沈季珝瞧她安然無恙,還不放心地自個兒檢查了一遍,真的一點事都沒有,才安心。沈含珠也同樣看了看沈季珝,沈季珝的衣袍有些淩亂,手背上有些小傷口倒是沒什麼大礙,也鬆了一口氣。

“哥哥瞧見瀟湘她們了嗎?”

沈季珝點點頭,“柳姑娘與昭武已經先一步回府了。”

“哦,”沈含珠見所有人都好好的,總算完全放心下來,隻是出來賞個花燈罷了,競會遇著這種事,好端端的一個上元節就這樣毀了。

“離王世子怎會在此?”沈含珠心裏剛踏實就聽到沈季珝詫異的聲音。

沈含珠頓時“啊”了一聲,太關心哥哥了,一下子把他給忘了,不過哥哥竟然是認識離王世子的,她倒是才知道。

“今夜多虧了世子相救。”沈含珠將事情一說,沈季珝也明白了,連聲向離王世子道謝,還道,“改日定當登門道謝。”

沈含珠一聽登門兩字,就皺了皺眉,倒不是她不願意向離王世子道謝,而是離王府一直傳言很亂,她不太想趟進去。

離王世子與沈季珝小小寒暄了兩句,沈含珠瞧著兩人一來一往的樣子,還覺得挺奇妙。

沈含珠是知道哥哥的性子的,沈季珝厭惡或不喜一個人的時候雖然麵上還是不顯,可不會與對方講太多話的,不過麵對離王世子的時候,沈季珝卻同他說了不少話,這是不是意味著沈季珝對離王世子倒是不討厭。

沈季珝很快帶著沈含珠回府,隻剩下離王世子還站在原地。

又過了須臾,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急匆匆地跑過來,“世……公子,富貴終於找到你了!”

那叫富貴的小廝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生的白嫩,不像當小廝的,倒像是誰家嬌養的少爺,這一言一語間,作勢還要哭出來了。

離王世子額上青筋跳了跳,“閉嘴,你若敢哭出來,明日後日都別想吃飯!”

富貴憋紅了臉,到底沒真哭出來,“富貴擔心世子啊……”

“回府。”離王世子擺了擺手,剛往前走了一步,便覺得腳下踩到了一個軟軟的物件,挪回腳低頭一看,才發現竟是一個荷包,便彎腰拾了起來。

想想剛才就沈含珠站在這兒,這荷包應該是她的吧,隻是這上頭的繡工卻有些慘不忍睹。

離王世子盯著瞧了許久,倒是看出來是繡的什麼花,黃色的,想想那日在皇宮見她十分喜歡這黃色梅花的樣子,這繡的莫不是梅花?

繡成這樣的荷包還敢戴在身上,這沈四姑娘心還真大……這糟糕的繡工想著也應該是她自個兒繡的,若是買來的,或是身邊丫鬟繡的,哪能是這樣的。

離王世子盯著這繡的梅不像梅的荷包,越想越覺得有趣,竟直接將它收進了懷裏。

一旁富貴瞧得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剛才看到了什麼?他家世子撿了個荷包揣懷裏了?就這麼揣懷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