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瞧瞧子恒都被打成什麼樣兒了!”沈月的矛頭直指沈含珠,“珠姐兒這事兒做的實在太過分了!子恒原是好意聽聞娘你近日身子不舒爽前來探望,結果我就陪娘說了會兒話,子恒就讓含珠使人打成這副模樣,我回去怎生和陳家交代?!”
沈含珠聽了直皺眉,她還道是老太太哪家的親戚,原來是沈月夫家的,“姑姑帶他來探老太太的病,含珠並無可說,但他不過是個外男,便隨意在後院裏頭走動,後院住著那麼多女眷,若冒犯了可還好?!既是來了,也該安安分分呆在老太太院子裏頭,我剛一回府就撞見他在後院裏調\/戲二姐姐身邊的丫鬟,更是言語對我輕佻,這是姑姑夫家的親戚,可與我無幹,他不但冒犯與我,還一口一個表妹地喊著,我可不記得自個兒有這麼一個表哥!”
沈月連忙反駁,“一個庶女身邊的丫鬟罷了,也值當說嗎!誰知是那丫鬟做了什麼錯事兒,子恒不過指點她兩句,倒是珠姐兒口口聲聲聲稱子恒冒犯了你,可有人看見了?據我所知,子恒可不是那樣的人,子恒是我家麗姐兒的表兄,喊你一聲表妹也不為過,他頭一回兒來國公府正巧碰著珠姐兒你回來,當然是要與你親近親近的,你二話不說便讓人打出來又是哪家的道理?!”
“姑姑這言語間莫不是在說我在說謊,沒事兒找事兒?”沈含珠瞧了一旁臉上被揍得青紫的人一眼,“姑姑,按說我還是讓荊宇手下留情了呢!”
“沈含珠,你……”沈月氣急,看向老太太,“娘,女兒難得回來一趟,就受這樣的氣,也不知大哥是怎麼教兒女的,瞧珠姐兒這副嘴臉,怪不得前頭被人退了親,還被說克夫,真能嫁的出去才怪!”
原先這莫子恒的事兒,沈含珠也沒多放在心上,沈月來尋她要說法時,她隻想著隨意塞她兩句,反正理是在她這兒的,誰知沈月那嘴,真是無理也攪三分,竟還拿多久之前她被退親一事說事兒,還有那什麼克夫的流言,沈含珠這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我自然沒有姑姑你有本事兒,嫁了姑父那樣的好人家,還大度地幫著養了好幾個庶子庶女,現在還幫襯著那什麼表兄,”沈含珠冷聲道,“姑姑既是瞧不起我,看不上我爹的家教,就少讓麗姐兒厚著臉皮蹭到我哥身邊,還有別帶這些個不知隔了百八千裏的表兄表姐來國公府,按姑姑你說的,就我這嘴臉,一在自家後院見著陌生人就會讓人上去打一頓呢。”
“娘,你瞧瞧你瞧瞧,我好歹也是長輩,珠姐兒就與我這麼說話?這是大家閨秀豪門貴女該有的教養嗎!”沈月聽沈含珠這麼說,仿佛自個兒一下子就占理了一般,扯著這個問題就不放了,“我帶子恒來的時候,他可還好好的,娘若是不管這事兒,我帶著臉上傷成這樣的子恒回去,陳家也是不依的!子恒可是要考狀元的人,若是臉上留下什麼傷痕毀了前途,讓娘讓女兒回陳家如何自處?”
沈含珠心裏冷笑,這莫子恒也不姓陳,沈月張口閉口拿陳家的態度說事兒,還真是夠夠的了,她看了一眼上座的老太太,老太太最近身子確實是不好,要說有一部分還真是被氣的,自沈含瑛出嫁過的不如意後,老太太就越發記恨上她們大房了,偏偏她的恨,大房根本不理會,老太太反而把自個兒氣著了。
這回兒沈月將莫子恒的事兒捅到她這裏,求她做主,聽了這一圈架,老太太臉色不大好,一是身子確實撐不住了,二是被沈含珠的態度氣的。不管如何,她肯定是要幫著沈月的,畢竟沈月是她親生女兒。
不過沈含珠一看老太太這臉色,故意開口打斷老太太就要脫口而出的教訓,“姑姑這真是來探老太太的病的,不是來氣她的嗎,瞧姑姑剛剛那一番話,讓老太太氣成什麼樣兒了,臉色難看得很,還是先請大夫過來瞧瞧吧。”
“分明是你氣著娘了,你倒是反咬一口!”沈月說,“有你這樣一個不省心的姑娘家,我娘難怪好生生的就病了!”
沈含珠吩咐旁邊的丫鬟,“還不幫老太太請大夫來,瞧老太太的臉色多難看。”
說著,又看向沈月,“我就是再不好,也比姑姑你強吧,明知老太太身子不好,還將這點小事兒鬧到老太太跟前兒,是誠心讓老太太養病都不安生吧。”
“這是小事兒?!你無端讓人將子恒打出門去,是小事兒?!”
“看來姑姑是完全沒聽含珠之前說過的話兒呢,這莫子恒與我沈國公府無親無故的,與我而言更是一個陌生人,我在自家府內的後院裏瞧見這麼個陌生男人將丫鬟的衣裳都扯壞了,還色\/眯\/眯地湊過來,怎麼能不被嚇著?姑姑,我可是個還未定親的姑娘家,撞見登徒子自然是要讓護衛打出去的。”沈含珠說著還朝老太太,“想必老太太也該是認同我的做法的,畢竟後院裏頭那麼多女眷,姑姑隨意帶進來一個外男原本就是不對的,如今竟還帶著這人告狀告到老太太這兒,若老太太開口幫著姑姑,那豈不是說我沈國公府的後院兒,日後外男可隨意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