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個小湖之後,眾人隨即向著煙霧處全力衝刺,這條盤山路幾乎都是上坡的平坦之路,十分考驗眾人的體力。
兩個個時辰以後,隊伍分成了三個梯隊,子予和孟悌氣喘籲籲地在最後一個梯隊跑,蒍牧石東楊他們已經跑到了很遠,幾乎快到山頂了。子予和孟悌互視一眼,心裏都明白兩人現在的處境,孟悌大喊起來,又一次全力衝刺。
“我絕不會輸給你!”子予看見孟悌狂奔向前,也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而山頂之上,蒍牧等人依次到達,幾個人一下躺在了地上,蒍牧站立著不停喘氣,看著下麵的情形,隻見遠處孟悌和子予正在全力追趕。
石東楊拍了拍蒍牧的肩膀:“怎樣,你賭誰會先到?”
其他人聽了石冬樣的話,也湊過來觀看最後麵的情況。
“那個公主養尊處優慣了,一定堅持不到最後,我賭小師弟。”
“我也賭小師弟。”
幾人見蒍牧不說話,便試探性問道:“大師哥不說話,不會真以為那個公主會先到吧?”
蒍牧雙手交叉在胸前,自信地說道:“是,我賭這個小師妹。她那麼驕傲,怎麼能容忍自己落在最後,你們就看著吧!”
蒍牧說罷便去找個地方坐下休息,其他人則繼續在那裏觀察情況。
過了良久,子予和孟悌終於到了最後一圈,一人大叫起來:“來了來了,他們來了。”大家一起跑到終點處看熱鬧,蒍牧也走了過來,目光所及之處二人幾乎是不相上下,都在奮力往前衝刺,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一片茂密的樹林裏,通過那個樹林就是最後一段路,眾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誰會先跑出那片樹林,就連由雲子也從祭祀小廟中走了出來,觀看這最後的比拚。
一個身影終於出現大家眼前,竟然是子予。子予滿頭大汗,但臉上熠熠生輝,大家頗為吃驚,怎麼說這最後一段路也是考驗耐力,對男孩相對有利一些,不想那孟悌居然敗給了子予。
“果然被大師哥說中了,哎,孟悌也太不爭氣了。”
“大師哥,你怎麼猜到公主會先到終點?”
蒍牧並沒有作答,他不是猜到,而是他相信在最後關頭二人都精疲力竭的情況下,贏的那個人一定是意誌力較強的一方,在這些天的經曆當中,他很明白誰的意誌力更強大。
子予終於跑到了終點,孟悌緊追在後隻落後幾步的距離,也氣喘籲籲地跑上來。子予一下癱坐於地,蒍牧看著子予勝了孟悌,心裏有些高興,原本在他眼裏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都是不值一提的失敗者,但是今日卻有了不同的感受。
孟悌也跑到了終點,一下便躺在了地上,由雲子走到孟悌麵前說道:“你是最後一個。”
“師父!”
“不過這白煙並未熄滅,所以你過關了。”
孟悌圓溜溜的眼睛綻放出亮光,歡呼起來:“太好了,我過關啦。”
“但是最後一個會有懲罰,你知道怎麼做啦?”
孟悌有些無奈,低聲說道:“是,弟子知道。”隻見孟悌倒立起來,靠在一棵樹下,雙臂支撐著身體,由雲子將一炷香放在他頭頂,道:“這炷香燒完後才能起來。”
“是。”
由雲子轉過身對眾人說道:“其他人都去洗澡更衣,晚上到神女崖集合。”
“是!”
由雲子一離開,大家各自散去洗澡更衣,子予走到孟悌身邊蹲了下來,孟悌瞪著子予,示意她見好就收,不要太過得意。
子予笑著搖搖頭,又歎歎氣:“哎,哎,哎。”
“你走開,不要說話。”
子予抬了抬自己的眉毛:“好吧,你可要撐住啊。”說完故作輕鬆地走開了,隻留下孟悌一個人在此處熏著香,流著汗水苦苦支撐。
夜晚,大山中的高處星月明朗,盈光充溢其中,各個弟子都穿戴好另一套仕子之衣,來到神女崖上的一處開闊地,各人席地坐下,每人坐好之後閉上了眼睛,子予看著他們的模樣,也一一照做。
“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靜默了好一會兒,由雲子方才說道,大家緩緩睜開雙眼,方才的靜坐當中,有些人的內心變得寧靜空曠,似乎與這神女崖上的廣袤星空融為一體,而有些人的內心卻越發混亂,在回歸內心的自省當中變得焦慮不已。由雲子每次在訓練之後總有讓這些徒弟閉眼靜坐的習慣,強迫他們回歸內心,對自己做一番觀察和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