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滅火已經來不及,還沒等所有人動手,墓室裏麵所有休眠的屍鰻全都從融化的繭裏爬出來,數量多的驚人,而且移動的速度超乎想象,從四麵八方向我們蜂擁而至。
最開始還能踩死幾個,但很快我們就被密密麻麻的屍鰻包圍,墓室裏到處都是令人不寒而栗沙沙的蠕動聲。
旁邊一個盜墓賊沒留神,被屍鰻咬住痛不欲生的慘叫,倒在地上瞬間就被屍鰻覆蓋,我看見無數屍鰻布滿利齒的嘴重重咬在那人身上,他甚至都沒有再發出慘叫,身體抽搐幾下後就不再動彈,我驚恐的看著他裸露在外麵的手慢慢幹癟,直至上麵的皮肉也爛成血水滴落在地上。
宮爵說屍鰻的體液可以輕而易舉腐蝕皮肉,方便它們吸食,若是沾染皮肉會迅速潰爛。
我們和其他盜墓賊縮成一個圈,可頃刻間麵對數之不清的屍鰻圍攻,已經有四、五個人倒下,僅僅半分鍾不到,一個好好的大活人就被一群屍鰻吸食的隻剩下骨架。
田雞想拿掃射,被宮爵按住,大聲對所有人說:“屍鰻長時間生活在地底,是沒有視覺的,但感知卻異常靈敏,它們隻會攻擊活動的東西,大家站著別動,屍鰻無法感知靜止的東西。”
我和田雞連忙按照宮爵的話做,那些圍在我們麵前的屍鰻果然停止攻擊,慢慢豎立起身體,張開的嘴露出無數尖銳的利齒四處探查。
“就這樣站著也不是辦法,不被這群怪物吃掉,早晚也得餓死,何況我絕對堅持不到餓死也不動。”田雞慢慢蠕動嘴唇說。
“屍鰻唯一的弱點就是怕水,師傅說屍鰻遇水身體會凝固。”宮爵一動不動緩緩的說。“你們誰帶水了?”
我今晚是來報仇的,誰報仇的時候會帶上水……
不過我的目光突然落在墓室對麵的弧形水池上,難怪我一直找不到通往後室的通道,入口就在水池下麵,這水池應該是專門用來防止屍鰻進入後室的。
隻要能跳到水池裏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旁邊一個盜墓賊聽到我們說的話,想要保命亂了方寸,估計是想孤注一擲,猛的衝了出去想往水池裏跳,剛一動四周的屍鰻迅猛的圍攻,沒走出五步,腳被屍鰻咬到的地方迅速潰爛,痛苦的倒在地上,嘴張開還沒來得及慘叫,舌頭就被一條屍鰻咬住,瞬間,我隻看見蠕動的屍鰻像流沙一般淹沒過去。
“脫褲子!”我一邊脫一邊對宮爵和田雞說。
“啊?!”他們兩人有些茫然。
“沒帶水,咱們就自己放水。”我們前麵的屍鰻都被吸引過去,剛好為我們爭取到時間。
田雞反應過來,跟著一起脫,唯獨宮爵沒動靜,我們的動作立刻引起屍鰻注意,眼看就要重新圍上來。
“脫啊!”我催促。
“不脫。”宮爵把臉轉過去,回答很幹脆。
“為什麼?”我瞪了他一眼心急火燎。“都他媽快沒命了,誰還在乎你大小啊。”
“師傅說非禮勿動,即便是死,禮義廉恥不能丟。”宮爵背對著我和田雞,聲音很堅決。
“你……”早知道這樣當初我真該把他埋了,逃命還教禮義廉恥,真不知道宮羽都教了他什麼,我推了宮爵一把,對田雞說。“你走前麵,讓這個榆木疙瘩走中間,我斷後。”
我們三人以奇怪的隊形和動作向水池走去,剩下的盜墓賊似乎都忘記了險象環生,用驚愕的目光瞠目結舌看著我們,後來回想起來,那場景的確很有喜感。
正如同宮爵說的那樣,尿在屍鰻身上真的能讓這些怪物瞬間凝固,我和田雞用尿開出一條路,他和宮爵跳入水池,等我到的時候剛好尿完最後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