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拾起一把稀泥搓揉,青木川的土質鬆軟,遇到暴雨很容易滲透到地底,而發現的古墓遺址在山坳裏,估計是因為泥石流堵住了之前清理出來的墓門,看那些搬運石頭的人不像是考古人員,應該是在山裏征召的民工。
如果不及時清理出墓門防止雨水灌入,以青木川的土質,這墓恐怕還沒被挖掘就會坍塌,所以那些考古人員才會不斷催促加快速度。
“咱三個混進去民工裏麵去,這麼大的雨也沒人注意。”田雞說。
我和宮爵點點頭,貓著腰摸過去,快要走到古墓的時候,突然聽見旁邊大喊一聲:“幹什麼的,出來!”
嚴厲的聲音中還伴隨著栓被拉動的聲音,三個穿雨衣荷實彈的軍警發現了我們。
“搬石頭的,和我兩個夥計去方便。”青木川在川陝交界處,田雞一開口地道的老陝話。
“姓名!”兩個軍警持對著我們,另一個拿出一個小本,用手電照在上麵,擲地有聲的核對。
我們三人麵麵相覷,哪兒想到搬石頭還得登記姓名,如果答不上來就要露陷,見我們半天沒回答,軍警立馬警覺起來,加重語氣再問了一次。
“墓室已經開始滲水,讓你們三個去找桶,磨磨蹭蹭這麼久,還杵這裏幹什麼?”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我心裏長鬆一口氣。
葉知秋一臉焦灼緊張的站在身旁,衝著我們大聲嗬斥,那三個軍警當然認識葉知秋,見她這樣說也沒再繼續盤問,轉身繼續巡邏。
葉知秋見軍警走遠,把我們拉到旁邊的帳篷中。
“你們三個到這裏來幹什麼?”葉知秋沉著臉問。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說我想你,來看看你,你相信不。”我嬉皮笑臉的回答。
“少胡扯,你們也太猖狂了吧,沒看見外麵多少軍警,這裏的東西你們也敢動?不要命了?”葉知秋瞪了我一眼。
“瞧你這話說的,我大老遠冒雨來看你,你怎麼把我想成那樣。”
“別貧了,沒工夫聽你掰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你是無利不起早,能讓你跑這麼遠,怎麼?看上這墓裏的東西?”葉知秋看我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顧朝歌,我警告……”
“別警告了,你也知道沒工夫,再不清理出墓門,你主持考古挖掘的第一個古墓就到此為止了。”我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衝著葉知秋笑了笑。“先清理泥石流,其他的事後麵說。”
葉知秋應該也知道輕重,如今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希望,她猶豫了半天還是點頭,不過拉著我胳臂一本正經的說,不能打這古墓的主意,我笑著點頭,葉知秋讓我認真點,我伸出小拇指在她麵前:“你要不相信,咱像小時候那樣拉鉤,你知道我向來答應的事絕不反悔。”
葉知秋一愣,眼神有些閃爍,好像不習慣我這樣看著她,不自然的避開我目光,猶豫了片刻,抿著嘴冷冷說:“我當你是來幫忙的,天亮後你們必須離開這裏。”
我笑著點點頭,葉知秋這才帶我們進入到古墓外圍,情況比我想的還要嚴重,不過天公作美,大雨已經慢慢停歇,淤泥和碎石覆蓋了整個墓門,整整用了一天的時間才清理幹淨,好在墓門閉合嚴密,沒有太多的水滲透進去。
我們三人渾身泥濘,站立在墓門前,田雞抹去上麵的淤泥,那個威嚴莊重的羽龍刻紋呈現在我們眼前。
有人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分明是想讓我們進去,這墓門後麵到底隱藏著什麼,又是誰在引導我們到此,看著這墓門我腦子裏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