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儒慢慢把目光收了回去,遲緩的走出祭壇,我們躲在石像後麵看著下麵那些考古隊員清理和標注文物,原本想著等他們休息的時候我們就下去,誰知道為了防止泥石流對這裏造成摧毀,考古隊員分為三批,日夜不停的搶救性挖掘。
我們在石像後麵腿都快站麻了,如今騎虎難下不知道該怎麼辦,半夜的時候溫儒又回來,讓所有考古隊員都去休息一下,等所有人離開後溫儒徑直向我們藏匿的石像走來。
雖然是彎腰駝背,可他步伐完全看不見蒼老的遲暮,感覺他整個人突然精神百倍,眼睛裏透著期盼的光芒,我們把頭往後縮了些,以免被溫儒發現,他顯得有些激動和興奮,以至於最開始看見他時的從容如今完全看不到。
溫儒走到石像前麵,警覺的回頭張望片刻,確定沒有其他人後,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伸入到石像的下麵,他一抬手我心裏猛然一驚,溫儒的手法是盜墓賊才會用的,而且溫儒運用的極其熟練,這下墓摸寶的本事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學會,內行看門道,一出手就知道斤兩,看溫儒如此老練,少說也得有幾十年的功夫。
這個考古界德高望重的泰鬥居然用的是盜墓賊的本事。
嘩的一聲,溫儒像是開啟了什麼機關,在石像前升起柱子,上麵擺放著一個玉匣,溫儒神情激動,雙手都在發抖,想必吸引他到這裏來的就是這個玉匣。
溫儒顫巍巍的打開玉匣,我們藏匿的角度剛好能居高臨下看清楚,當玉匣被打開的那刻,溫儒眼角抽搐了一下,興奮和激動瞬間蕩然無存。
玉匣裏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想必溫儒要找的東西已經被人捷足先登拿走,不過看得出玉匣裏麵的東西對溫儒來說很重要,他現在麵色陰沉眼睛裏透著溢於言表的失望。
溫儒重新半跪到地上,關閉石像下麵的機關,我們本以為他要離開,可溫儒站起身後,圍繞祭壇走了一圈,從他隨身攜帶的包裏,像是掏出什麼東西在安放。
等了好久溫儒才走出祭壇,我對他們說,這溫儒恐怕不簡單,會的都是盜墓賊的路子,宮爵也有這種感覺,而且溫儒似乎對機關術也很精通,還真沒想到考古隊裏還有這樣的人物。
“有人故意引我們來這裏,會不會想讓我們發現的東西,就是溫儒在找的?”田雞指了指下麵剛才被開啟的機關。“東西已經被人拿走了,我們還是先撤吧。”
“溫儒是考古界的泰鬥,知道月宮九龍舫傳聞也在情理之中,可溫儒是怎麼知道這石像下麵有機關的?我撓撓頭喃喃自語。
半天沒有聽見宮爵的聲音,轉頭發現他在石像上來回張望,問他怎麼了,宮爵說總感覺這祭壇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探墓你是好手,你好好看看這祭壇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宮爵說。
我重新打量這祭壇,很典型的秦代風格,坐南朝北在中軸線上左右對稱修建,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不對勁的地方。
“左右對稱……”田雞眼睛一亮拍著石像說。“這石像的這隻手要是不抬起來就對了,那就真是左右對稱。”
我和宮爵一怔,不約而同看向石像抬起的手,果然如同田雞說的那樣,這個祭壇裏格局本來是固定好的,可惜這石像卻抬起一隻手,難怪宮爵始終感覺這裏格局怪怪的。
祭壇講究莊重,如此的石像完全就是敗筆,會破壞整個祭壇的風格,這祭壇是秦始皇祭祀用的,絕對不可能出紕漏和差錯,除非……
“除非這石像的手是有意抬起。”宮爵慢慢把目光和石像的手放在一條線上,然後看向祭壇的一處地方淡淡一笑。
我們從石像上爬下去,按照石像手指的方向,我們找到祭壇外圍的一口井,這樣的井一共有十二口,均勻的分布在祭壇四周,應該是用來代表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