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太暗,這樣往上走太危險,把繩子拿出來,每個人都係在腰上,萬一誰有事還能相互照應一下。”我回頭說。
宮爵拿出繩子,按照我說的綁在身上,韓晉當然是求之不得,如今就剩下他一個人,隨時隨地都提防著我們,綁上後我們就如同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掉。
綁好後繼續往前走,我抬頭依舊看不到冰柱的盡頭,體內透支的厲害,我看田雞實在不行,停下來讓他休息一會,瞟了一眼最後麵的韓晉,看表情也累的夠嗆,不過手裏還是緊握著,神情沒有絲毫鬆懈,從下麵抬頭和我對視,目光裏充滿了狡黠的警惕。
“你走前麵帶著田雞,我在後麵盯著他,看他這樣子萬一腿一軟,搞不好要摔下去。”我折返回來對後麵的宮爵說。
台階的寬度最多能容納下兩個人的距離,我從田雞身旁走過去的時候,他比我還緊張,身體抖的像一個篩子。
“有點出息好不好。”我拍了拍他肩膀,田雞整個人鬆軟的蹲在地上,我和宮爵看著搖頭苦笑。
“趕緊走,別磨蹭。”韓晉在後麵厲聲催促。
“慌什麼,趕著投胎啊。”我不熱不冷的回了一句。
夜晚的冰宮異常的寒涼,手電光照射在冰塊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加之一圈一圈的盤旋上行,搞的人頭昏眼花。
“田雞,把水壺給我,好渴。”走了個把小時後,我對前麵的田雞說。
田雞一路上幾乎是牽著前麵宮爵的衣角在走,發抖的手把水壺遞了過來:“這麼冷你還喝水。”
我笑了笑沒說話,擰開水喝了幾口,轉身遞給韓晉,他陰沉著臉搖頭,我沒有理會,拿出登山鍬又遞了過去:“你在最後麵,萬一滑到就得連累我們所有人,拿著這個以防萬一。”
“不用。”韓晉決絕的回答。
他知道他不肯要,對於韓晉來說,永遠比登山鍬讓他有安全感,我依舊沒理會,轉身自己把登山鍬拿在手裏。
“看!”宮爵在前麵興奮的說。“快到頂了。”
“總算到頭了,要是能回去金條和金睚眥你們都別想要,全是我的,走這個冰柱我少活十年。”田雞牙齒打著磕碰。
我和宮爵樂嗬的笑起來,宮爵在前麵加快了步伐,田雞不停在後麵催促慢點,我悄悄拿出刀隔斷了身上和田雞綁在一起的繩子。
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踉蹌的聲音,隨之是韓晉的驚呼,我連忙舉起登山鍬重重插入冰柱,緊接著感覺身後被韓晉的重量拉扯,整個人從台階上滑落下去,幸好我還握在登山鍬上,韓晉已經懸吊在深不見底的半空中。
田雞和宮爵驚慌失措的回答,見到綁在一起的繩子竟然斷了,田雞即便腿都發抖,也不顧一切的衝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他和宮爵吃力的把我拉上來。
韓晉和我綁在一起,現在還搖晃的吊在外麵,手裏的已經掉落,雙手死命的抓著繩子,臉上露出恐慌,不停喊著拉他上去。
“你怎麼把繩子隔斷了?”宮爵問。
“我自己的事,不想連累你們。”我坐在台階上喘氣。
田雞好像意識到什麼,他的手電照到我身後的台階,上麵濕漉漉全是水:“你把水倒在台階上……”
韓晉一聽驚恐的盯著我:“你想害我!”
我拿過水壺開始就一直悄悄往地上倒水,冰麵本來就滑,水滴落在上麵就更加濕滑,我故意把登山鍬給韓晉,知道他不會要,但我拿在手裏他也不會起疑。
“現在我來和你說說什麼是規矩。”我向田雞要來刀,放在腰間的繩子上,第一次見到韓晉時,他也是這樣對我說的,我用同樣的口氣重複他說過的話。“規矩是人定的,在這裏我就是規矩,現在的規矩是,我問什麼,你答什麼,不回答或者答錯,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