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忘了珍珠粉可以止血,從我認識宮爵開始,他身上也有一種不可一世的冷傲,隻是在我們麵前沒顯露,遇到淩芷寒估計是真把他給氣到,宮爵現在的樣子,可不是淩芷寒的傲氣能比擬,有一種令人不敢仰視的威勢。
“他逗你玩呢,你看,盜墓也不是如同你想的那樣,任何事都有兩麵,這不還能救你的命。”我瞪了宮爵一眼,這人什麼都好,我就感覺他好像從來沒有憐香惜玉的柔情。
“你們來看看,這是不是花惜雙要的東西!”田雞沒工夫搭理我們,一個人蹲在凹槽裏拾掇,突然興奮的從凹槽裏提起一件瓷器。
我和宮爵走過去,田雞手裏拿著的是一個青花瓷器,造型古拙,凝重質樸,瓷色青翠濃豔,花觚上鬆柏交彙構圖豐滿,層次多而不亂,流暢有力,勾勒渲染蒼勁生動粗壯沉著。
而整個花觚胎質細膩潔白,規整對稱高雅大氣,釉麵沉重幽亮,釉厚如堆脂,溫潤如玉,器物精美絕倫讓人愛不釋手。
我小心翼翼從田雞手裏接過來,翻轉看見花觚底部的落款。
啟窯天字款。
“天字款是明代成化和天啟兩代特有的落款,天字款的瓷器隻有皇帝才可以用,啟窯天字款就是天啟年明代官窯燒製的**瓷器,所謂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取用天字當底款,意思就是天字第一號。”我在手裏反複查看鑒定後,歎為觀止的他們說。“這青花鬆柏花觚是真品,而且也是流傳於世的孤品。”
“花惜雙費這麼大勁就是為了找這瓶子,你給好好瞧瞧,到底有什麼蹊蹺?”田雞問。
“我也是這樣想的,以花惜雙的本事,能入她眼的東西絕非尋常,而且還指名道姓要掌櫃和姑蘇淩家聯手,可見花惜雙對這東西有多看重。”宮爵也點點頭說。
“天啟六年,朝廷即無下令造官窯器,因此天啟年款器甚少,而最後一批官窯中便有這對青花鬆柏花觚,說到特別當然是稀有,要知道傳世的官窯珍品並不少,可像青花鬆柏花觚這樣的就絕無僅有了。”我重新認真檢查了良久,也沒看出來與眾不同的地方。“花惜雙說過想得到這青花鬆柏花觚的人咱們招惹不起,想必來頭不小,估計是對瓷器情有獨鍾的人,能得到這鬆瓶也算是稀世之寶了。”
“既然這樣也好,皆大歡喜,咱們找到鬆瓶也能給花惜雙交差,而且這墓室裏的金銀珠寶可都全歸咱們了。”田雞興高采烈的說。
“墓室有問題。”
淩芷寒虛弱的聲音從角落傳來,我們一愣,轉過頭看向淩芷寒,我詫異的問:“墓室有什麼問題?”
“棺槨的方位不對。”淩芷寒說。
我眉頭一皺把鬆瓶交給田雞,讓他收好,然後走到墓室中間的棺槨旁,走了一圈:“是有點不對,這裏是乾位,以南為尊,可棺槨卻是朝北擺放,於理不合啊。”
“這裏也不是墓室的正中。”宮爵圍繞棺槨走了一圈。“棺槨的位置靠北,並沒有居於墓室的中心。”
“貴壓千官風水局,入葬必須要葬在寶穴之上,陸喬不可能不知道,可棺槨並為在穴上。”淩芷寒拿著羅盤一臉驚愕。
“這處風水局的寶穴之位在什麼地方?”我問。
淩芷寒艱難的抬起手,指著我們身後,回頭才看見在棺槨前麵,是一處三階台階的石台,上麵擺放著一把椅子。
“椅子的位置剛好在貴壓千官的寶穴上。”淩芷寒肯定的說。
陸喬找到千載難逢的絕佳風水寶地,又煞費苦心修建陵墓,甚至不封不樹埋葬於此,可見他對這裏極其看重,但最終偏偏沒下葬在寶地的穴位上,卻在上麵留下一把椅子。
我實在搞不懂是陸喬百密一疏還是另有所圖,我走上台階仔細看那把椅子,樣子與平常座椅不大一樣,有一個圈椅式的椅背,四根支撐靠手的圓柱上蟠著金光燦燦的龍。
底座不采用椅腿,椅撐,而是一個須彌座,我抹去椅子上厚厚的灰塵,頓時在火光中露出金光閃閃的光芒,整把椅子上竟然全都塗抹黃金。
我目瞪口呆向後退了一步,吃驚的半天沒說出話。
“這……這是龍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