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你媽,難道我烤了幾條蛇,這還成群來報仇。”田雞罵了一句上前就是一腳把最前麵的蛇頭踩碎。
“小心點,這些蛇都是劇毒。”我提醒田雞。
“怕什麼,你的血包治百病,被咬了,喝你血就行了。”
“……”我無語的看田雞一眼,沒想到自己還有這個功能。
我們兩人三下五去二很快把躥出來的蛇都解決掉,田雞把死蛇收集起來:“多說雪中送炭,到我這兒怎麼就變成墓中送蛇肉,也好,又能對付幾天,不用挨餓了。”
“坨灰在蘇州並不常見,這種蛇喜陰,多在墳堆草叢中,但不應該出現在地底,而且這麼多一定有問題。”淩芷寒嚇的花容失色,縮在角落怯生生對我們說。
“是啊,墓室中怎麼會出現這麼多蛇。”田雞也有些納悶,小心翼翼向坨灰爬出來的竹架走過去。
我擔心他有事,連忙跟上去,那竹架靠著墓壁有些傾斜,上麵擺放的文書也掉落一地,按理說墓室被封石封閉,蛇應該進不來才對,我和田雞想把竹架移開,手剛碰到,嘩的一聲,竹架就在我們麵前散架。
後麵露出一個碩大的洞窟,腥臭無比的味道從裏麵傳來,暗中我們聽見此起彼伏沙沙的蠕動聲,田雞把火把拿過來,我們僅僅看了一眼就驚恐的像木雕愣住。
滲透的地下水讓洞窟潮濕陰冷,長期的流淌導致土石鬆動,封閉墓室的封石已經破碎斷裂,而在那洞窟中,大約有上千條五彩斑斕的蛇相互盤繞在一起,密密麻麻看的人不寒而栗,即便我不怕蛇,看見這景象渾身雞皮疙瘩全冒起來。
這裏儼然是一個蛇窩,但從來沒見過這麼多蛇聚集在一起,火光中我們看見洞窟裏厚厚堆積的白皮,那些都是蛻皮後留下蛇皮,看起來這個蛇窟已經存在了很久。
我們發出的動靜讓蛇窟裏的蛇全都驚覺,看它們顏色就知道都是劇毒的蛇,這麼多蛇盤踞在一起,隻有一個原因,它們在交配,而這個時候的蛇攻擊性是最強的。
對付十幾條我和田雞還能應付,可對麵上千條毒蛇已經迅猛的向我們突襲而至,田雞握著探鏟的手都在抖,我一把將他拉了回頭,大聲對身後的宮爵說,讓他帶著淩芷寒馬上退出去。
田雞回過神,反應也夠快,立刻把暗室中的竹架全都推到,打開花雕酒喝了一口,剩下的全倒在文書上,等我們退到暗室門口,他把火把扔進去,頃刻間暗室騰起一片火海。
空氣中彌漫著焦臭,但火勢完全無法阻擋蜂擁而至的蛇群,我停在門口,田雞催促我趕緊出去,我目光落在暗室中的龜馱碑文上,總感覺這東西不能留著,特別是後麵的部分,我拿起探鏟快速的把後麵的刻字全都鏟掉。
田雞把我從暗室拖出來時,前赴後繼的蛇群已經穿過火海,密密麻麻出現在墓室之中,我們除了退一點辦法都沒有,整個墓室裏到處爬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蛇,顯然全都被激怒,吐著信子從四麵八方開始包圍我們。
田雞退了幾步,忽然回頭,竟然又衝了回去,我和宮爵大吃一驚,看著他居然是去拿之前裝好的金銀珠寶。
“你不要命了,都這樣了你拿這些東西有啥用?”看到田雞氣喘籲籲的回來,我瞪著他問。
“這還能有命嗎,我說了,要死我也得抱著這些東西死,不然不甘心。”田雞一本正經的回答。
我們已經退到最開始掉下來的地方,蛇群把我們逼到水潭邊,全靠我和田雞手裏的火把,勉強能阻止蛇群靠近,可這樣堅持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不用等到火把熄滅我們也不可能一直和四周的毒蛇僵持下去。
轟!
一聲巨響從我們身後水潭傳來,抬頭看上麵竟然有陽光照射進來,從來沒發現我是這樣喜歡陽光,在昏暗的墓室中,陽光有些刺眼,但照射在身上卻是無比和煦的溫暖和愜意。
然後我抬頭看見淩然的臉出現在上麵。
繩子被放下來,宮爵先綁好淩芷寒,等她被拉上去後,我見宮爵先走,田雞說留下斷後。
“你先走,反正你也說我百毒不侵,被咬到也沒關係。”
“那倒是。”田雞居然沒心沒肺還能笑出來。
說來真的奇怪,之前動作過大,手腕上的傷口裂開,鮮血滴落在地上,我發現圍在四周密密麻麻伺機而動的蛇群,竟然不敢靠近,似乎那血裏有某種東西,令它們畏懼。
這些都是致命的毒蛇,我甚至有些相信宮爵的玩笑,難道我的血比這些毒蛇還要毒,以至於它們如此懼怕。
等他們都上去後,招呼我趕緊怕上去,我目光落在墓室對麵那副畫像上,和石碑一樣,我總感覺這些東西不應該留下,這個墓室早晚會被人發現,可沒有了畫像和石碑,這個墓室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太監墓而已。
我握緊手裏的火把,用力向畫卷扔過去,火苗沾染在上麵,幹燥的畫紙瞬間燃燒起來,直到我確定畫像上的人臉完全被吞噬,才從繩子上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