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這些疑團在淩芷寒和淩然身上也無法解開,他們甚至都不知道淩家一直以來傳承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我重重歎了一口氣,把手裏的書頁還給淩芷寒:“燒了吧,上麵的東西我們不會告訴其他人。”
淩芷寒剛把書頁接過去,還沒來得及點燃,外麵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我們轉頭看見田雞退到宗祠中,燈火下淩然一臉忿怒的站在外麵,在他身後站滿了氣勢洶洶的持刀握棍的人。
淩然目光敏銳的落在淩芷寒手中的書頁上,眉頭一皺目露凶光,來回看看門口的田雞和宗祠中的我和田雞。
“聲東擊西,這麼說起來,我和芷寒談的話,你們三人都聽到了?”
我和宮爵對視一眼,不置可否的點頭。
“看這架勢姓淩的沒打算放我們走,我擋著,你們兩個想衝出去。”堵在門口的田雞雙手拳頭一握對我們大聲說。
“你當姑蘇淩家這四字就是一個擺設,今晚能不能留住你們三人我不知道。”淩然目光瞟向田雞聲音冰冷。“但你想要斷後,就肯定走不出去,而且我保證你看不見明早的太陽。”
淩然這話是對著田雞在說,可我知道他是說給我和宮爵在聽,淩然老練應該也看出我們不會丟下任何一個人獨自逃命。
“爸,我看他們並沒惡意,也不像是十惡不赦之人,他們知道的事應該不會說出……”
“他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不過我隻相信,隻有死人才會真正不說話。”淩然決絕打斷淩芷寒。
“爸,您……您打算做什麼?”淩芷寒大吃一驚,杵著拐杖擋在我們前麵。
“淩家的事不能讓外人知道,他們居心叵測偷聽,這關係淩家安危,他們斷然留不得,淩家古宅這麼大的地,要埋幾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淩然整個人比他聲音還要冰冷。
“爸,他們在墓裏舍身相救,對我有救命之恩,就是百般不是,我也不能忘恩負義啊。”淩芷寒聲音有些慌張。
“他們是救了你,不過淩家並非隻有你一人,幾百年的基業和百來號人的安危,我絕對不放心交到他們三人手裏,沒人逼他們知道我們淩家的秘密,既然他們偷聽,就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淩然一看就是做事比說話要多的人,看他態度就知道是真的動了殺機,田雞或許能抵擋一陣,不過我們想要逃出淩家恐怕是癡人說夢。
“淩家的事我一點都不關心,也不是存心想要偷聽。”我上前一步,麵無懼色看著淩然,解開衣領取下戴著的項鏈。“您第一眼就認出這條項鏈,我萬萬沒想到這是你們淩家先祖的東西,我隻想搞清楚這條項鏈的來曆,因為對於我來說至關重要。”
淩然緩緩抬手,他身後的人立刻向後退,直到淩然的手放下,那些人才停住,淩然謹慎應該是不想過多的人知道關於項鏈的事,他步伐穩健的走進宗祠,甚至都沒有去看門口的田雞一眼,他越是這樣從容我心裏越是擔憂。
他根本不忌憚我們三人,說簡單點,或許在淩然眼裏,我們現在和三個死人沒什麼區別,他壓根也不擔心我們能活著從這裏離開。
“本來我沒打算問你,既然你提起,我也想知道,這條項鏈你怎麼得來的?”淩然站在我麵前冷冷問。
“我父親被殺前交給我,千叮萬囑一定要妥善保管,無論如何不能遺失。”我不卑不亢直視淩然。
“你父親交給你的?被殺之前?”淩然劍眉一皺分明有些不相信我的話,從我手裏把項鏈接過去,很輕鬆的打開,裏麵的羽龍圖案呈現在我眼前,淩然抬頭瞟我一眼,漫不經心的問。“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顧五。”我脫口而出。
“顧五……”淩然神情疑惑,像是在思索最終搖搖頭。“我沒聽過這個名字,他是幹什麼的?”
“山裏給死人抬棺材的,因為總是站在右邊第三排,按照風俗這個位置叫五鬼抬棺,所以我父親被稱為顧五。”
淩然笑,透著狡黠的深邃,他應該對我的回答並不相信,或許認為我在隨意編造一個故事。
“這麼說,你連你父親叫什麼都不知道?”淩然意味深長的問。
我遲疑了一下,突然意識到我居然不知道父親真正的名字,事實上從我記事開始,聽見別人喊他都是顧五,現在仔細回想那應該僅僅是一個綽號。
我突然想到父親臨死前交給我的硬皮筆記上有照片,筆記已經被我燒毀,可那張照片我卻一直留在身邊,我連忙拿出來,放在淩然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