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見槿微微愣住。
紀蜜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隨後講道:“其實我是有私心的。我對於貓狗無感,但是簡修喜歡,我想為他的喜歡而喜歡,我想要更加貼近他、了解他,你懂嗎?”
再次聽到紀蜜提及簡修,方見槿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但是她和簡修並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好像除了煩躁之外,她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去駁斥紀蜜說的每一句話。
她壓下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煩悶情緒,以平日裏正常處理這些事的態度朝紀蜜問道:“那你可得想好,畢竟要無償地去堅持做一件事情,我認為一定是基於喜愛。”
“為了簡修,我願意嚐試。”
聽到這話,方見槿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回道:“那這樣,我覺得你也別太早下定論,正好咱們還得相處一個星期,這期間你再考慮考慮,我們多交流,最後你再決定。”
“好啊。”紀蜜爽快的應了,隨後又講道,“對了,我一會兒就出門了,你一直都在房間裏嗎?”
“嗯,我在,一會兒你敲門,我給你開。”
“行。”
兩人說好,方見槿便收拾進衛生間了。
等她洗好出來,紀蜜果然已經不見了。
方見槿沒有洗頭,等把鬧鍾調好後,她手機一扔,直接撲倒在床上,然後關了燈就開始睡覺。
萬事都等她睡醒了再說。
十一點,她準時醒來,揉了兩把臉,先看了眼手機,劉姐的資料還沒有發過來。
剛起來收拾沒一會兒,紀蜜就回來了。
“外麵可真漂亮,你不去看可惜了,不過我也累死了,準備睡了,你呢?”紀蜜問道。
“我剛睡醒,一會兒要加班,你先睡。”
“啊?你這顛倒黑白的,會不會太不健康了。”
“沒辦法。”方見槿說著拔掉了電腦的電源線,開始纏繞。
紀蜜瞧見她擺弄電腦,頓時有些不安地問道:“你不會晚上還要敲電腦吧?我這個人睡覺很輕的,如果有聲音……”
“今晚看資料,應該不怎麼用鍵盤,我準備收拾好了去衛生間,爭取不吵到你。實在不好意思,沒辦法,我要一會兒才能收到資料,不然也不會……真的特別抱歉。”
“哦,沒事的,你也不想的嘛。那你小聲一點兒啊,還有那個燈。”
“我會把簾子放下來的。”方見槿連忙講道。
紀蜜也不好再說什麼。
“對了,水壺裏我燒了水,你一會兒喝這個吧。”
“謝了啊。”
“小事兒。”方見槿笑了笑,隨即垂頭繼續收拾。
她其實是想去大堂的,但這招待所不像那些成熟的酒店,大堂裏隻有茶幾,根本就沒有桌子。
另一方麵,出去就必須帶房卡,而插上房卡才能取電,她總不能讓紀蜜不用空調。
這時候再開一間房就是最好的選擇,偏偏,這是不在選項範圍內的選擇。
思來想去,就隻剩下廁所了。
等紀蜜洗漱卸妝完畢,方見槿也終於收到了同事打包發送過來的資料,立即承包了整個衛生間,坐在馬桶上開始瀏覽。
瀏覽了兩頁,她發現本子忘記拿了,立即躡手躡腳地出去拿本子,然後就發現即便拉了浴缸那裏的簾子,但那簾子還是透光。
將本子和筆拿進來後,她立即關了衛生間的燈,然後將一次性拖鞋墊在地上,盤腿坐下,將筆記本放到了腿上。
這樣一來,就隻剩下筆記本的光源,這光源是背對玻璃的,還被浴缸擋住大半,應該不會對紀蜜造成影響了。
方見槿連忙將屏幕亮度調低了幾個檔,然後開始瀏覽資料。
*
工作的時候總是兵荒馬亂、卑微弱小的。
但是每啃完一塊硬骨頭,又會收獲滿滿的成就感。
接下來的幾天,方見槿和紀蜜也算是相處融洽,並沒有發生什麼摩擦。
但或許有些人天生磁場就不一樣,方見槿對紀蜜怎麼也喜歡不來,紀蜜同樣對方見槿隻有客氣。
不過紀蜜倒是真的加入了方見槿他們“愛心狗寶救助站”的微信群,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打算加入方見槿他們一起做這件事。
多個人多份力量,方見槿對這件事倒不藏著掖著,與她分享了不少故事。
一晃就到了五月二號。
這是離開岑縣的頭一晚,想到明天就要回程,方見槿吃完飯後就出了門,準備給父母和盧珊珊他們挑點兒禮物帶回去。
紀蜜來了大姨媽,人不舒服,就留在招待所休息,沒有與她一道。
方見槿鬆了口氣,不然兩個不熟的人一起逛街,真的是件很要命的事情。
岑縣除了紮染之外,最有名的當屬銀飾。
方見槿是個不愛逛街的人,想到前兩日跟著專訪團去到的那家特色銀店,當時有好幾件特殊的銀器都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她立即直奔銀店。
給她媽媽挑了一個銀手鐲,又給她爸挑了一個手繪瓷、碗底鑲嵌銀製鯉魚的茶碗,接著又給盧珊珊挑了一副極具文化特色、將苗族刺繡與銀飾鍛製結合的石生花耳墜。
方見槿挑好東西,正要讓服務員取出包起,目光卻被旁邊的一條纖細的銀鏈給吸引了去。
“這條銀鏈好別致,看著不太像項鏈啊。”方見槿隔著玻璃櫃麵指著銀鏈問道。
她低下頭去,試圖看清吊牌上的字。
“我拿出來您看吧。”服務員立即講道,然後打開櫃台將抽屜拉了出來,取出銀鏈。
方見槿小心翼翼地捧著銀鏈,找到吊牌後定睛一看,隨後恍然大悟,“我就說這銀鏈怎麼不太一樣,原來是眼鏡防滑鏈。”
她還說給自己買條項鏈呢,並沒有買眼鏡防滑鏈的需求。
想到這裏她就準備將銀鏈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