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修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又有些不敢相信,隻朝她喊道:“我的眼鏡,方見槿你還我眼鏡。”
他眯著眼睛,臉上還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盡管他在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方見槿還是發現了,他是真的十分驚惶,好似個無助的孩子。
“我……”她連忙將鏡片撿了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簡修卻好像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把奪過她手裏的鏡片和眼鏡架,整個人注意力都在眼鏡上,隻忙亂地修複他的眼鏡,試圖將鏡片給安回去。
“我幫你吧。”方見槿看不下去,連忙講道。
誰知道她剛伸手過去,簡修卻將她推開了,“不用,你走吧。”
“簡醫生?”
“你走啊!”他突然發了脾氣。
方見槿抿了抿唇,很是歉疚。
隨後她站起身來,真誠地鞠躬道歉道:“對不起!”
說完後她轉身奪路而逃,匆匆拉開門走了出去,隻是等到出了門後,她靠在殘疾人通道對著的那一堵牆上,眼淚終是忍不住掉了出來。
隨後她順著牆蹲了下去,然後抱住了自己。
而屋內,簡修終於將鏡片摁了回去,因為眼鏡架斷裂了,所以他沒法戴上。
他隻能用手抬起眼鏡,這才找到了些許安全感。
而當模糊地視線變得清晰,屋子裏卻不見了方見槿的身影。
理智這才回籠,他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先前發生了什麼。
手中的眼鏡重新放了下去,他閉上眼睛,用手掌蒙住了臉龐。
這真是……糟糕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推著輪椅去了收銀台,然後找出膠布,眯著眼睛,將眼鏡架給粗略的粘了起來,然後架在鼻梁上,接著離開了寵物醫院。
他離開的時候,方見槿早已打的離開。
方見槿情緒不穩定,自然不敢回家,再加上母親催她相親,她就更不想回去。
於是她打的去找了盧珊珊,誰知道盧珊珊早就被宣鶴接走了,不在公寓。
舉目四望,方見槿突然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
因為下班後隻啃了一個麵包,沒有好好吃晚飯,所以這會兒肚子開始餓了。
方見槿四處看了看,然後掃到了盧珊珊家不遠處的那夜市一條街。
街頭的那家烤魚店的燈牌一直在閃爍,像是某種召喚。
方見槿立即過了斑馬線,然後穿過街道,去了烤魚旁邊的烤肉店,因為她真的餓到不行了,烤魚時間太久,她等不了。
夜市魚龍混雜,方見槿要了一碗炒飯,二十串烤肉,又烤了雞爪以及小饅頭和雞蛋等東西。
“美女,你幾個人啊?”老板瞧見她拿菜的架勢,都愣住了。
“就我一個,怎麼了?”
“這麼多,怕是吃不完。”
“哦,那就這些吧。老板,多放辣椒啊,還有,烤快點兒,我餓慘了。”說完,她垂頭喪氣地回了座位。
很快,竹簽烤肉就先端上了桌。
方見槿撿起三支竹簽放進嘴裏,伸手一抽,肉就全進了嘴。
端菜的小夥子瞧見她吃肉的架勢,頓時機靈地問道:“美女,要啤酒不?”
方見槿愣了愣,隨後點頭,“來兩瓶。”
隻是等啤酒上了桌,她正要用開瓶器撬開,陡然想到頭頂上的傷,頓時放棄了。
“老板,我的飯呢!”她有些煩躁地喊道。
“來了!”
隨後,炒飯和燒烤陸續地上了桌。
或許是看她一個女生在吃東西,桌上還有沒開的酒,旁邊那一桌的兩個小夥立即提著啤酒瓶走了過來,笑著說道:“美女,湊一桌唄。”
“不用。”
“美女,一個人喝酒多寂寞啊,咱哥倆陪——”
“滾!”方見槿頭也不抬的講道。
心情不好來偏來招惹她,神煩!
“老板,你們這店怎麼回事啊,我來你這裏是吃燒烤的?你要不管,這頓我就不付錢了。”她立即衝正在燒烤攤前忙碌的老板喊道。
老板聞言連忙走過來調解,“兩位帥哥,這美女不想喝酒就算了吧,啊。”
老板常年在這裏開店,這兩個年輕人也不好再說什麼,這才拎著啤酒走開了。
方見槿斜睨了他們一眼,然後繼續吃自己的。
吃完後她就付錢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