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到梁磊出現的時候,已經過了下班時間,秦曼麗早已經走了,隻有我坐在椅子上發呆。
梁磊輕輕的走到我麵前,故意喊了一聲:“楊惜!”
我被他嚇了一跳,翻翻眼皮不滿的說道:“梁醫生,你嚇到我了。”
梁磊笑著說道:“就是要嚇你,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望著梁磊明顯疲憊的麵容,關於他身份的那些疑問,就老老實實的咽了下去。
他現在剛下手術台,真是很累很累,我有些不忍心去糾纏那些算不上他的錯的問題。
“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嗎?”我關心的問。
他會心的笑了說道:“很善解人意哦,我們去哪裏吃?”
我本來想說去食堂吃,省錢。但是一想秦曼麗說的梁磊的身份,便把話鋒一轉說道:“我們出去吃吧。”
“好,我們出去吃。”梁磊答應的倒是很痛快,順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便和他一起出了醫院,彙入了街上的車河。
車子開的不快,梁磊放起了歌曲。
聽著那悲情的旋律,我有些傷感,沒忍住還是問了:“梁磊,你為什麼一個人住?你家裏人呢?”
他略微錯愕了一下,才回應道:“我的家裏有點煩,我喜歡清靜,就搬出來住了。”
“是嗎?你家裏,”說到這裏,我停頓了,想了一下措辭接著說道:“你家裏人住的房子一定很大吧?你現在自己都在住躍層。”
梁磊聽了這個問題,哈哈笑了說道:“這個嘛,讓你猜對了,我爸爸喜歡大房子。所以,家裏的房子的確很大,就是到處都一種消毒水的味道,很多時候午夜夢醒的時候,我都以為自己是住在醫院裏。”
我訝然,看來秦曼麗的說的還都是真的。梁磊的爸爸一定是院長,顧安平的別墅也很大啊,我怎麼沒在裏麵聞過消毒水的味道?
不過一說起家,梁磊到來了興致,他滔滔不絕的說道:“你不知道,我那個爸,非常有趣,看見誰都說你麵色不好啊,快去醫院做個體檢吧。弄的大家看到他都自覺的說:我剛剛做過體檢。臉色不好是太陽曬的!”
“哈哈哈!”我笑了:“你們家裏人還真有趣!”
“是啊,我也覺得我爸媽挺有趣的,可惜生了一個無趣的我,他們一定覺得我不是他們親生的。”梁磊也笑著說道。
車子一轉方向盤,進了一個停車場。
我抬頭看了一眼,見是一個新開的西餐廳。
我不解的說道:“這個地方好像很高檔。”
梁磊應道:“對,很高檔,我今天手術做得很成功,院長說他後繼有人了。”
梁磊說著,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我失笑搖頭,這個梁磊,還真是跟個孩子一樣。
他停了車,我跟著他進了餐廳。
裝修的很高大上的西餐廳,桌子不多,間距也大,大廳裏還有琴師在彈鋼琴,光線不明不安,就餐的人不多,但看穿著卻都很有檔次。
我暗暗拉了梁磊一下:“這裏的東西一定很貴,不然就餐的人不能這麼少!”
梁磊看看周圍小聲道:“沒關係,我帶了卡。你放心吃吧,我們又不是經常來。”
既然梁磊這樣說,我也不能再說什麼,畢竟,今天可是人家高興的日子。
於是,我們選了角落裏的一張桌子,梁磊和我相對而坐,我們開始點菜。
基本都是梁磊點的,我隻點了一個甜品。
我見他對西餐這樣熟悉,就隨口問道:“你留過學嗎?怎麼對西餐這麼有研究?”
梁磊不經意的回答:“我大學是在倫敦念的,所以西餐吃慣了。”
我在心裏哦了一聲,這個梁磊雖然看起來溫文爾雅,並沒有多洋氣,卻是留學回來的。
梁磊見我不說話,他自己接著說道:“說起來我也在老外的醫院裏待過一年,也獲得了他們的認可,如果不是我爸堅持,或許我就留在英國了。”
我點點頭,低下頭擺弄手裏的水杯道:“梁院長是你的父親嗎?”
梁磊一怔,以為他聽錯了,又問了一遍。
我看著他微笑說道:“有人說你是醫院裏的鑽石王老五,因為你是院長的兒子。”
梁磊聽了這話低聲笑了,笑過之後他才歎息了一聲說道:“說實話,院子的確是我爸,但是院長也不是他一個,股東也不是他一個,所以說起來我也不是多麼獨一無二的鑽石王老五,倒是那些女醫生護士,都以為我會繼承這個醫院,總是來糾纏我。真是讓我煩惱。”
我詫異的問道:“難道你不會繼承這家醫院嗎?”
卻聽梁磊說道:“我爸那麼年輕,談什麼繼承,太遙遠了,我更希望我的醫術能有所造詣,而不是成為一個每天計算著醫院有多少收入的商人。”
我讚許的點頭,梁磊當真不是一個市儈的人!
侍應生陸陸續續的上菜,我聽著梁磊談他留學時候的事情,不免很是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