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在東國發生的一切,顧安安不的不驚訝於慕鈺的心思縝密,步步為營,遲疑了一會,又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東國王妃見上一麵?”
慕鈺苦笑:“聽著七公主夏歌的口氣,她母妃已經遁入空門,我本想趁著夏歌和陳子昂成婚之時見她母妃一麵,可是…….”
顧安安問:“可是什麼?這樣安排不是很好嗎?”
慕鈺低頭,嘴角一勾似是在嘲笑自己:“對啊,可是什麼呢?臨門一腳倒是害怕起來了。
燈火之下,慕鈺的臉一半處在陰影之下,徒然有一種空虛落寞之感,顧安安的心突然就這麼靜了下來,安慰的拍了拍慕鈺的後背,溫暖道:“相信我,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如願以償的,用我的神力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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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夏歌和陳子昂就來敲門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自從和陳子昂的婚事定了下來,夏歌也不如初見時的那樣憔悴落寞,轉而氣色紅潤,麵帶桃紅。
顧安安開了門,夏歌見到顧安安手上長長的疤痕心中頓時愧疚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小瓶藥,道:“那日是我一時衝動,傷害了姑娘,姑娘還不計前嫌同北國國主撮合了我和子昂的婚事,夏歌真是感激不盡,一點傷藥不成敬意,還望姑娘收下。”
顧安安接了過來,大方一笑:“不過是劃傷而已,不礙事的,公主不必放在心上。”
慕鈺從顧安安身後出來,看見了氣色紅潤的夏歌也微微一笑:“不知道公主一大早找我們何事?”
夏歌行禮後,笑答:“雖然北國國主並未限期,但是我和子昂都心中不甚感激,所以今日便親自來訪,帶你們去見一見我的母妃。”
慕鈺聽後一頓,淡淡道:“公主有心了,還請帶路。”顧安安在慕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默默的握住了慕鈺的手。夏歌和陳子昂也知曉二人的關係,也都自覺的避開了目光,走在了前麵。
四人就這樣結伴同行,離開了東國皇宮,順著一條小路,慢慢來到了人跡鮮少的山水之間。
夏歌往那邊一指,霧氣蒙蒙中依稀能看見一坐小廟坐落在山頭,笑道:“那便是母妃住的地方了。”
走近了後,夏歌往前敲了敲門,一個尼姑模樣的人開了門,問道:“不知施主有何貴幹?”
夏歌雙手合十,道:“我找慧靜師太,可否行個方便?”
那個尼姑模樣的人笑道:“慧靜師太就在裏麵誦經,施主請進吧。”那人把他們一行四人引來一個小佛堂,夏歌一看見那背影,就不禁流淚:“母妃。”
那師太轉過身來,滾動著佛珠,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尼已經斬斷塵緣,現在法號慧靜,還請尊稱一聲慧靜師太吧。”
夏歌抹了抹眼淚,道:“是我一時激動,錯叫了名字,隻是過幾日就是女兒的婚宴,想來告訴慧靜師太。”
陳子昂上前跪下,道:“還請慧靜師太放心,佛祖在上,我陳子昂發誓一定會對夏歌好的。”
慧靜師太扶起了陳子昂,眼眶濕潤,道:“那貧尼一定日夜燒香念佛祈禱兩位幸福美滿,早生貴子,阿彌陀佛。”
夏歌早已經哭得撕心裂肺,慧靜師太就在轉身離去的時候,那雙渾濁的眼睛突然看見了慕鈺,卻是瞪得通圓,後退了兩步道:“不知這位施主,可是慕傾的兒子?”
慕鈺走上前,急切的問道:“師太認識父皇?那又可曾知道我,我母後的下落?”
慧靜師太歎了口氣,深陷的眼眶居然流出了幾滴淚水,道:“姐姐在天之靈保佑,能讓貧尼再見到你的兒子,阿彌陀佛。”
顧安安先扶住了有些激動的慧靜師太,慢慢的把她扶到了座位上,倒了一杯茶,關切道:“有事慢慢說。”
茶的香氣頓時四溢,在這水霧朦朧中,慧靜師太開始回憶起來了一些深藏在記憶裏的一些久遠的又帶著傷痛的故事。
“阿姐,你看這人,好像還沒斷氣呢!”說這話的就是邊緣遊牧民族的小公主鐵牧。她玩鬧似得拍了拍躺在雪地裏的人的臉,大聲喊道:“喂!你是誰啊!”
那雪地裏的人一動不動,風雪交加,那人臉上還有這堆積的雪花,一陣風“呼”的吹了過來,那男子依舊沒有動靜。
“小牧,別鬧了,快跟阿姐回去,天馬上就要變了!”馬上的紅衣女子正是那黃衣服姑娘的姐姐鐵玉,一邊安撫著躁動著的馬,一邊衝鐵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