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楊雲家門口的一棵玉蘭樹已經盛開,一陣陣清新淡雅的香氣飄蕩著,讓人心曠神怡。
回國已經三個月了,在這三個月裏,楊雲渡過了自己的十七歲生日,翻過年來,楊雲已經十八歲了。
兩個月前吳王的諭旨下來,楊雲升官了。籌海使司提升為正五品的衙門。
衙門裏的人也跟著水漲船高,紛紛升了一級。東吳號運回來的貨物使籌海使司的銀庫一下子充實起來,楊雲大筆一揮,下令分紅,衙門中的每個人過年前都拿到了一筆豐厚的紅利,讓這個年過得紅紅火火的。
焦源和那批最早進入籌海使司衙門的吏員,成為了最受羨慕的人。籌海使司從無人問津的冷衙門,一躍而成為炙手可熱,裏麵的人升了官,還發了財。
出錢資助東吳號出航的那批商人,都收到了十倍以上的回報,鳳鳴府中為了這件事情轟動了好一陣子,揮舞著銀票的商人幾乎把門檻都踩破了,紛紛要求資助籌海使司的下次出航。
可惜這些銀子籌海使司一概不收,按照楊雲的計劃,籌海使司不再自己組織船隻出海了,隻管發放通過熔岩海的憑證。
楊雲一來嫌麻煩,二來籌海使司也沒有那麼多人手,所以把發放憑證和抽稅合到一起,按照海船的載貨量,固定收取一筆稅金後就發放一張憑證。
如果不想交錢的船主,也可以試試自己穿越熔岩海,檢驗一下駕著飛舟的煌明劍宗弟子發現他們的可能性。
楊雲定下的稅金不算太高,海商們都能承受。過了年之後,各路海商紛紛攘攘而來,一手交錢,一手領走憑證,然後揚帆出海,一時間鳳鳴府碼頭竟然變得冷冷清清,各個貨棧的存貨也為之一空,大批海船都載著貨物向東海駛去。
不單單是鳳鳴府的海船,東吳城等地的船也來了不少,甚至還有消息靈通的大陳、清泉等國的海商也跑過來交錢換憑證。
有這麼多的海商換取憑證,籌海使司可謂日進鬥金。可是市舶司的稅金卻大受影響,很多海商抽出船來跑新興的東海航線,按照之前楊雲的條件,東海航線是籌海使司獨占的,這下戶部和市舶司都眼紅加跳腳不已。
戶部和市舶司的人把事情鬧到了田相那裏,田遠中試著向吳王進了一次言,結果被罵得狗血淋頭。說他不思進取,國庫被管得緊巴巴的,自己不想著開源節流,年青人剛幹出一點成果就想伸手,就差說他屍位素餐了。
田遠中灰溜溜地離開王宮,有了他這個先例,再也無人敢打摘桃子的主意。
煌明劍宗的弟子不光是檢查船商們的憑證,他們同時也負有保護之責。
煌明劍宗在酒老的坐鎮下,犁庭掃穴般拔除了熔岩海上幾個刺頭勢力,又拉攏了一批盟友,在一番動蕩過後,初步穩定了熔岩海的局勢。商船隊現在通過熔岩海已經比較安全了。
這些事情楊雲都沒有過多操心,他隻是關注一下大略,具體的事情都交給孟超、連平源、焦源等人操辦。他自己幾乎有一半時間待在靜海縣的家裏,他是籌海使司的正官,頭頂上沒有人管,而且衙門又是設在鳳鳴府,也不像東吳城裏的那些官員一樣還要大清早上朝,日子過得舒爽無比。
入夜時分,楊雲照例盤膝坐在屋頂上,修煉著月華真經。
最艱難的第八層在銀霧海露的輔助下突破後,剩下的兩層功夫是凝練手臂和腿腳上的竅穴,其實這本來是大多數功法起始凝練的部位,隻不過月華真經將順序放到了最後。這剩下的兩層進境飛快,短短兩個月的時間,第九層已經練成,第十層也隻剩下最後的湧泉穴沒有凝練成功。
月華真氣鼓蕩著,順著肌膚中的隱脈,透過毛孔散發到空中,和如水一般的月華混合在一起。
一個個白色的光點像螢火蟲一樣飛舞盤旋,時而沒入楊雲身體竅穴中,時而又頑皮地飛出來。
經脈中的真氣如同汩汩的泉流,周轉循環,一遍遍地衝刷著足底的湧泉穴。
轟然一下,湧泉穴被月華真氣一衝而開,激蕩的真氣破穴而出,湧到身體外部。
楊雲盤腿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真氣從湧泉穴和掌心勞宮穴中奔湧而出,同隱脈中湧出的真氣會合,聚成一條從下到上倒掛的微型瀑布,又好像是一條垂直的銀色光橋,末端一直延伸到頭頂的百彙穴,離體而出的月華真氣從這裏回流到楊雲體內,構成了一個完整的天人之橋。
“終於突破到引氣期啦。”楊雲興奮之極。
空中的靈氣源源不絕地滲入天人之橋,被真氣煉化後灌入百彙穴,如同醍醐灌頂一樣,楊雲感覺全身輕飄飄地如在雲端,遍體清涼。
“月華真經真是沒有讓我失望,竟然剛剛突破就形成了天人之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