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采伊看到人影,到他躍上觀月台,似乎隻是眨了幾下眼的時間。
“采伊聖女,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麵了。”
到了這個時候,采伊反而冷靜下來。
“薑槐,我確實沒想到你會變成這樣。”
“哈哈哈,薑某有今天還不是拜你所賜。說吧,寫信把我招來有什麼目的,是想設下埋伏圍殺我不成?把你的人都叫出來吧。”
采伊搖頭,“並沒有什麼埋伏,這裏緊靠著城牆,就算有什麼埋伏也留不住你吧。”
“你知道就好。”薑槐傲然地說道。在吞噬了無數血肉,寂元化精訣大成後,他的靈覺升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尤其是對活人的氣息異常敏感,幾乎可以比擬絕大多數荒獸了。
在登上觀月台的時候,他已經用靈覺查探了一番,在數百丈內確實沒有任何人。對於采伊有膽量孤身來見自己,他不由得也有點佩服。
“薑槐,你能罷手嗎?”采伊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罷手?怎麼罷手?”薑槐的神色激動起來,“我吃了那麼多人,和月亮城結下了血海深仇,還怎麼罷手?不趁著你們現在虛弱徹底絕掉後患,要等著你們有把握的時候來圍殺我嗎。”
“你的武功已經是月亮城——不,是整個墟境第一,誰又能圍殺你,你這樣下去,隻會讓所有人怕你,你還能把所有人都吃盡不成,這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怎麼沒意思,有意思的很哪,我就像是最凶暴的荒獸,而你們是我的獵物,在我的劍下匍匐發抖,哭著求我不要吃掉你們,這個時候我簡直快活極了,快活地不得了,我以前的幾十年都白活了,哈哈哈哈”薑槐越說聲音越大,臉上現出了一絲猙獰,兩個瞳孔變得血紅一片。
“你瘋了!”采伊後退了一步,有點驚恐地說道。
“是的,我瘋了,我早就瘋了,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瘋了!”
薑槐一個箭步竄到采伊身前,緊緊攥住了她的左手手腕。
“疼——”采伊痛呼一聲,眼角泛起了淚花。手腕被抓住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圈青痕。
采伊痛苦地蹙眉的樣子,反而激起了薑槐心中狂暴的火焰,他的雙眼中透出一片幾乎如同實質的血光,一隻手牢牢抓住柔嫩似水的手腕,另一隻手向著那如同白天鵝一般的玉頸探去。
大片的紅雲浮上潔白如玉的肌膚,薑槐欣賞著玉人那羞憤欲絕的神情,手掌緩緩下落。
采伊猛地低頭,一口咬下去。
她要咬的竟然不是薑槐,而是自己的左臂。
薑槐的心中突兀地升起異常危險的警覺,一股熱流順著脊梁竄升上頭頂,這種類似荒獸的警覺已經多次在圍攻中救了他的性命。
完全是下意識的,根本沒經過思索,他的左手帶著一片殘影落下來,像鋼鉗一樣夾住了采伊的麵頰。
稍一用力將采伊的臉向上扳過來,看到了一對噴湧著怒火和決然的眼眸。
這種眼神薑槐多次看到過,那都是出現在視死如歸,試圖和自己拚死一搏的人眼中。
“你想殺我?你有什麼憑仗?”
薑槐根本不等采伊回答,右手騰出來飛快在她身上點了幾下,采伊頓時動彈不得。
將一絲極其細微的真氣,小心翼翼探入采伊的左臂,過了一會兒,薑槐驚怒交集地喊起來:“竟然在手臂裏埋了一張符錄,你們太毒辣了!”
宋懷交給采伊的是一張氣爆符,為了不讓薑槐發現這張符錄,采伊用匕首在手臂上割出一道深深的傷口,然後將金箔包裹的符錄埋入其中,最後又用一張愈合符治好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