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早又和林晚晚聊了一會兒天。

最後承諾她“一定會陪她去海邊好好玩”的。

回家的路上,慕聲一直可憐兮兮地低垂著蔫巴巴的毛茸茸腦袋,像是一隻快被拋棄的小狗。

她跟虞早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但是絕對不會跟丟。

他現在自我唾棄的狀態讓虞早都忍不住有點沉默了。

她扭頭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五米的小少年。

歎氣,然後疾步走過去。

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一把抓住他的手。

語氣溫和,“怎麼了?為什麼不跟上來?”

慕聲垂眸,黑色的碎發蔫蔫地跟著垂在臉頰兩側,他輕聲道:“你怕你嫌棄我。”

——我怕你嫌棄我。

虞早沉默,她踮起腳尖揉揉少年過分柔軟的頭發。

看著他精致漂亮的臉蛋“蹭”得一下漲紅。

她輕聲道:“為什麼會這樣想呢?”

虞早隱隱約約知道他為何這樣想。

自從雨天事件發生後,她已經窺探到慕聲那漂亮的外表下自卑的靈魂了。

他深深恐懼著的無非是被人拋棄、被人棄養。

而她是慕聲選擇的宿主。

又或者說……

慕聲早已被虞早馴養了。

或許虞早並不明白自己哪裏馴養了慕聲。

但是在慕聲心裏,他已經認定了。

慕聲沒有說話,他隻是定定的看著虞早。

那雙眼睛蘊藏了太多太多的情感,就像是綻放在黑夜中的煙花,“嘭”的一下散落在夜空中。

虞早輕聲道:“這不是你的錯。”

她又重複道:“這不是你的錯。”

慕聲哽咽道:“嗯,我知道。”

這不是他的錯。

但是他的存在就是錯誤的。

他輕聲說道:“我知道的……”

虞早歪著腦袋看著他,陽光灑在女孩的臉上,為她增添了點溫暖的顏色。

她輕笑起來,隨後輕輕地將少年抱入了懷中。

·

江願長腿一搭,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落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點了點桌麵。

冰冷的眼神落在中年男人的身上。

她站起來,看著眼前渾身冒冷汗的男人,聲音溫婉卻帶著幾分婉轉惡劣的腔調。

“失敗了?”

男人強忍著逃跑的衝動。

“他軟硬不吃,我真的……我真的沒辦法……”

“既然失敗了,你還有什麼臉過來和我說?”她的話帶著刺和怨懟。

“您先別生氣。雖然他對娛樂圈不感興趣,但是他似乎非常重視身邊的那個女孩。”

“不如我們曲線救國,將那個女孩拉進娛樂圈……”

劉大石越想越興奮,扭曲地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江願就猛然上前兩步。

“噠噠”

高跟鞋落地的聲音在房間內異常刺耳。

猩紅的指甲猛然扼住他的脖頸,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劉他瞳孔猛縮,麵對女人恐怖至極的眼神,隻能無力地發出“咯咯咯”的無力聲音。

他恐懼到快要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麵對女人黑暗到快要瘋狂的眼神,他快要崩潰了。

“呐,請不要對她出手,好嗎?”

女人的話就像毒蛇一樣陰冷,但是臉上掛著純良至極的笑容。

劉大石噎了噎口水,冷汗直順著他的下顎流下滴落在鋪滿地上的羊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