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兒快走!”
腥紅畫麵裏,一位美婦人趴在血泊之中,滿眼不舍的推開麵前的男孩。
“娘!爹和哥哥呢?他們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們?嗚嗚~”
男孩年僅五歲,臉頰上掛滿了淚水。
“羲兒快走,離開這裏,不要報仇,聽娘的話永遠不要報仇!”
女人萬分不舍,將一塊紫玉塞衣內,並伸出手以拇指按在男孩的額頭上。
……………
“啊!”
昏暗的房間內,十四歲的少年猛然驚醒,眼中盡是驚嚇的神色,且額頭上滿是汗珠。
“又…又做噩夢了。”他看了眼窗外,天色漸亮,該起床了。
砰砰砰~~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且傳來男孩的呼喚聲“羲兒哥,羲兒哥,你起來了沒?”
少年穿好衣物,擦了把臉,打開門隻見門外站著一個小胖墩,一臉興奮道“快快!我們走!”說著他便要拉著少年往外走。
“去哪兒?”少年不解問。
“去練劍啊!”小胖墩異常興奮道。
少年這才看到小胖子穿了練功服,還背著心愛的木劍。
“還有半個月青鋒劍派的高人就要到鎮子上收徒弟了!我必須要在此前將君子劍法練的出神入化!”小胖子像是打了雞血,充滿了鬥誌,趕忙讓少年先去吃早飯。
少年名叫朱羲,正如夢中所見,在他五歲那年家破人亡,一家四口僅存一人。
往後兩年的流浪漂泊,七歲的冬季他險些凍死,被一位好心的男人帶回村子,當了他們莊子的打雜下人。
而那位胖男人正是身旁小胖墩的父親,村裏人尊他一聲陳莊主。
童年的遭遇導致他平日不善言語,一直勤懇勞作,隻有陳莊主十歲的兒子陳勝與他交好,平日裏也隻有和他一起時才會展露笑顏。
因為,陳勝是個樂觀天真的孩子,不曾見過人世的險惡,酷愛舞刀弄槍,揚言要當一位救世大俠。
二人到了離村外較遠的柳河畔,這是陳勝練劍的專屬地段,據他所說這裏靈氣蔥鬱,適合修行。
“羲兒哥,你聽過天地正主之說嗎?”陳勝拔出木劍,先揮砍幾下熱身。
朱羲搖搖頭表示沒聽過。
“這是一種迷信的說法,話說有一種人出身便是主角,受天地恩寵,神豐玉骨,天縱奇才,世間萬物皆為其讓道。”
“然後呢?”朱羲問道。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我啊!”陳勝眨了眨大眼睛期待的問。
朱羲一下被他逗笑了,說道“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
陳勝嘻嘻一笑,獨自在河畔耍一整套劍法。
朱羲在一旁靜靜看著,陳勝是不是主角他不知道,他隻知道陳勝練劍的天賦實在是差,最簡單的劍招他反反複複練了上百遍還是出錯,旁人看都看會了。
半個時辰後,陳勝氣喘籲籲的停下動作,見朱羲盤坐在一塊大青石上,寶相莊嚴,吐納有序。
當陳勝走過來時,朱羲睜開了雙眼,問道“累了?”
“是啊!這套劍法我可算學會了!”小胖子一屁股坐在了旁邊,問道“你練的是啥?”
“一種強身健體的呼吸吐納之法,你要學的話我教你!”朱羲說道。
“我不要!”陳勝一口回絕,“我要學青鋒劍派最高深的內功!”
朱羲笑笑且無奈的搖頭,這套吐納功法是兒時他父親教與,至今練有九年,他從未生過病,而且力氣更大於人,個子也高於同齡人。
“你看那裏有個人!”陳勝喝了口水囊中的水,發現遠處的山坡上走過一個人影。
“黃色道袍!難道是個修行者?”
陳勝驚喜道,“走!去看看!”
“不過是個道士!你練完我還要回去放牛呢!”朱羲並不想去。
“走吧!書上說很多修行者避離紅塵專門躲在深山裏修練!去認識認識,說不定會收我們為徒呢!”陳勝拉著朱羲的手便走。
拗不過,朱羲隻能陪他一同前往。
二人飛奔過去爬上山坡時,隻見那人又走進一道狹窄的山穀,至此不見了蹤跡。
“果然是高人!那狹窄的山道極為隱秘!”陳勝欣喜。
朱羲皺了皺眉,道“還是小心點好!”
“無妨!”陳勝滿懷喜悅,也不顧朱羲的猶豫,獨自跑過去。
朱羲隻得跟著,同時警惕周圍環境。
山林野草叢生,路徑狹小,偶爾有鳥雀略過頭頂,一閃而去。
兩人走進道口,這僅是條一丈多寬的狹小通道,兩側岩壁長滿青苔與藤蔓,山峰高聳,僅有微弱的光線照到穀底,視野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