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的午後陽光並不曬人,可能與氣候有些關係,暖暖的,伴著山裏的微風,遊蕩在涼亭裏,打在秋千上小姑娘的臉上,晃晃悠悠的,出奇的吸引人。
起碼,齊盛是看呆了。
小姑娘白嫩的小手攀在兩邊繩上,纖細的小腿一擺一擺的,像是一副定格的畫一樣。
此刻明明沒有酒,齊盛卻有些醉了。
彭彭在遭到了小姑娘和齊盛的雙重打擊後,決定發奮圖強,好好鍛煉,爭取在這季結束之前練出八塊腹肌,讓蘑菇屋這些小瞧他的人刮目相看。
隻是……
齊盛看著彭彭那堪比老年養生操的運動量,覺得保留一點意見。
就這?
八塊腹肌別想了,九塊倒是能夠期待一下。
九九歸一嘛,這個倒是不用練,彭彭現在已經做的很好了。
黃老師拿了把吉他,坐在涼亭躺椅上,本來趁著節目熱播,心情高興,打算現場創作一首歌曲。
畢竟他老人家曾經也是個長發飄飄的文藝青年。
“窗外又下雨了,
雨絲緩緩地飄落下來。
遠方有個女孩,
她從雨中慢慢地走來。
小女孩……”
你還別說。
到底是文藝青年,傳說中九十年代的奶油歌手。
這水平,還真不一般。
旋律舒緩而流順,淌進耳朵裏,完全是一種享受。
隻是……
黃老師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重複這一段旋律。
齊盛有些無奈。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有人說要想毀掉一首歌的最好辦法,就是把它設成鬧鍾或單曲循環,他現在已經感受到了。
打從今天來到蘑菇屋時,他就聽黃老師在哼彈這一段。
初時還有些驚豔。
結果,現在都一個多小時了,反反複複的還是這幾句,黃老師估計是沒有靈感了,又不想留下瑕疵,所以一直堅持,想要找到之前的那種感覺。
可是……
黃老師,您的嗓子就不幹嗎?
來,咱歇會,喝杯茶先。
您老沒看到彩燈都跑了嗎?
靈感這東西吧,得慢慢來,急不得啊。
齊盛輕輕的把溫好的茶推到黃老師麵前,用眼神示意。
或許是真的渴了,或許是因為找到了台階,黃老師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吉他,不動聲色的看了齊盛一眼。
端著茶杯,丟下一句話,徑直回房間去了。
“我去看看何老師感冒好的怎麼樣了。”
嘖嘖嘖,齊盛有些想笑,強忍著沒有笑出聲。
要不是看到黃老師端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顫動,甚至食指尖還有些肉眼可見的紅腫,他還真以為黃老師強無敵呢。
這糟老頭子,居然也這麼好麵子。
不過……
齊盛雖然心裏狂笑,麵色卻不變。
當然不能讓黃老師看出來。
他這個人記仇的很。
上次要不是齊盛跑的快,那估計得爬著回學校了。
所以表現不能太跳,要穩重,要聽話。
不就是乖孩子嘛,誰還不會呢,這可是一個演員的基本素養。
你看人家小姑娘,在兩位老師麵前多乖,多安靜,要不怎麼說是新生代小戲骨呢,演技功底多紮實。
齊盛有些不懷好意地看了一下在秋千上玩地不亦樂乎的小姑娘。
哼,早晚有一天要在黃老師麵前曝光你的真麵目。
讓他知道,他的寶貝姑娘其實是個調皮的小姑娘,安靜隻是表麵上的。
“齊盛,你是不是在偷偷看我。”
小姑娘突然回頭,抓住了齊盛沒來得及收回的眼神,狡黠地笑道。
看你?
我那是在想怎麼毛掉剩下那幾頓欠你的紅燒肉好伐。
“問君何不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