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東本端了一盞茶在手中,此刻又輕輕放下,柔聲搭道:“我知道你不願意應付這些事,你看你的母親也不喜歡應付這些事,這些年你母親為了不再應付這些事,都躲到京城外麵去了。可是如今咱們就要離開帝京了。你去把話和東宮說清楚,以後與他再無瓜葛。你也算是無事一身輕。”
沈和靖慢慢的坐下來,“我真的不想去,我一想到要跟東宮說話,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沈江東道:“別怕,我知道你是最有分寸的,分寸之間把話說開。”
“分寸之間怎麼把話說開?我看這話說不開,怎麼說都要起誤會。將來東宮繼承大統,他肯定會覺得當年是您瞧不上他輕忽他,說不定他還要對你……”
“好了,和靖,別惡意揣測了,離那一步還遠著呢,陛下現在春秋正盛,將來怎麼樣還很難說……”
這句話一語雙關,沈和靖覺得自己仿佛領悟出了別的意思。
“還有一個原因。”沈江東想了想道。
“還有原因?”
“這一點是我臆想出來的,沒有同陛下講,那日……你從城外同衡王一同進城,你們是不是先到了咱們家門首,然後又同去和王府的?”
“沒有一同去和王府。因為昨日衡王進城以後要去太康公主府,而我要去和王府,正好順路,所以我們就一同走了一段,最後是在盛和街分開的。”
沈江東笑了笑,“那就是了,你同衡王一起走,可能被東宮看到了。也許他起了些許誤會。”
“這能起什麼誤會?”沈和靖無奈,“我坐在馬車裏,衡王在外麵的馬上。再說了,就是順路。如果這都能起誤會,那東宮想的未免也太多了。”
“不要說東宮的不是了,你就去和東宮說清楚。這樣對你好,對衡王也好,不是嗎?”
沈和靖沉默了許久才說:“行,我去,這總行了吧?”
都說東宮與兩位異母弟“兄友弟恭”,東宮是嫡長,徽衡二王又“不把心思放在正道上”,這麼多年來兄弟三人一直和睦非常。東宮生母也就是今上的元後何氏早早薨了,東宮是在先皇後葉氏膝下長大,聽聞當年東宮對先皇後葉氏十分孝順,先皇後葉氏對東宮也猶如己出,反觀先皇後親生的徽衡二王都是定安貴太妃撫養長大的不怎麼和先皇後親近。怎麼聽沈江東說起來他們似乎有兄弟睨牆之勢?沈和靖也不敢多問,隻道:“爹爹,我什麼時候去見東宮?”
“明天,明天我安排人送你去。”
“那我再問您一個問題,您說我不願意嫁入東宮算不算違旨,算不算拂了陛下的意?為什麼陛下不生我的氣,為什麼陛下要幫我?這一點我實在想不明白。”
沈江東笑了笑,“其實陛下也不希望你嫁入東宮。”
沈和靖問:“此話怎講?”
“倘若你嫁入東宮,那麼咱們府上可就當真是烈火油烹、鮮花著錦,權勢更盛。這也許不是陛下願意看到的結果,”沈江東道,“你不是好奇先皇後的事嗎?我可以同你講一點點。其實見皇後是當年的東閣大學士之女,當年陛下欲立還是皇貴妃的先皇後為中宮時,遭到了許多宗親的反對,宗親們都擔心皇後的母族權勢太盛。結果那一年先皇後生父突然下世,大風吹倒了皇後母家的梧桐樹,皇後母家日趨沒落,陛下再提出立先皇後為中宮時,宗親們便不太反對了。”
“可是我聽說先皇後當年是不靠母族也能翻雲覆雨的人物。”沈和靖喃喃道。
沈江東頷首,“她的確是個不同尋常的人物,所以後來才招致那麼些人的忌憚。”
“母親是怎麼認識先皇後的?”
“你母親以前是府軍衛的指揮使,自文宗帝京之亂始,中宮皇後一直遙領府軍三衛,你母親因此與先皇後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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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掉了之前的文案,給之前的文案來留個檔:
建安郡主為了解開其母和王妃留下的銅匣中的秘密,被迫卷入帝京世家帷燈匣劍的爭鬥之中,無意間發現了中宮皇後當年的驚天“陰謀”。黨爭、訂盟、綁架、暗殺,毀滅國朝的計劃從未停歇,上一代人的恩怨亦未終結。建安郡主自始至終都沒有想到,自己苦苦索隱的牽累和王府的逆臣,正是自己從前最信任的那個人。
換了文案之後感覺整個畫風都變了,還是想著不讓故事氛圍太過凝重,輕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