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語搖晃著他，狀似撒嬌，“爹，你說說看吧，看女兒能不能幫你分憂。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鳳千曉一張老臉漲紅。
當著自己女兒的事說那些不光彩的往事，他還真是沒臉啊。不過這樁事擱在心裏十幾年了，無人可訴。
“這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晚，禦花園舉辦了一場宮宴，為父喝多了，跑去醒酒的時候看見一個小宮女，那小宮女的側臉與你娘……長的相似，那時我真的是激動萬分，雖然心裏也清楚那不可能是你娘，你娘早就死了。可是，我一直對你娘有一份虧欠，而且如果說我曾愛過一個女人，那女人就是你娘。
“我一時糊塗，就非禮輕薄了那個小宮女，後來才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小宮女，她作宮女打扮隻是因為份位低，無法參加宮宴，於是扮作小宮女想遠遠的偷偷看皇上。沒錯，那人就是當時的孫良人，如今的孫昭嬪……”
果然，這麼狗血。
鳳語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老狐狸隻是非禮輕薄嗎？得手了嗎？她不好問。
不過就算沒有得手，一個女人應該都會記恨那個非禮過她的男人吧。
所以，孫昭嬪與老狐狸有不可化解的矛盾。
以前孫昭嬪地位低，生了皇子都不被重視，所以並不是威脅。
後來李玄墨在北洲越發的位高權重，老狐狸終於感受到威脅了，先下手為強，想除掉李玄墨，隻可惜刺殺失敗。
李玄墨回來東都了，老狐狸越發不安，所以幹脆慫恿李玄墨謀反，以此拿住李玄墨。
謀反的事情很微妙啊，李玄墨說的對，或許老狐狸自己就有不臣之心，他與李玄墨合作，是想趁機登位也說不定。
而且在這過程中，他隨時可以出賣李玄墨，置他於死地。
“爹，你說孫昭嬪有沒有可能早忘了這事了？”
“她不可能忘的。以前她份位低，看見我，尚裝作沒事的樣子。我曾也以為當時夜晚光線暗，她認不出我。可是後來，我還是察覺了她對我的憎惡。她敢於表現憎惡已經是李玄墨升為參將的時候了，她知道她有了倚仗。”
“所以爹才要殺了李玄墨？”
“是的，我並不想他回到東都，並不想他從孫昭嬪嘴裏知道那些事。語兒，你說他知道了嗎？”
“肯定沒有。”鳳語搖頭，“孫昭嬪愛子深遠，她知道墨王如今不可能鬥倒你，所以她應該不會說的。”
“但她遲早會說的。我聽說在賞花宴上，她直接表明了對你的不喜，還質疑了你的出身。這就是她的態度。所以，語兒，我不管你對李玄墨是真是假，我與李玄墨是不可能共存的。不是我殺他，就是他殺我。辱母之仇，隻要他是男兒，就不會與我虛與委蛇。如今他隻是不知道內情。”
“嗯，我對他不是真的。爹，你應該相信我。再說我是你的親女兒，你與他有不可化解的仇，他如果知道了一切，看著我就會覺得隔應，惡心，他怎麼可能還會愛重我？我也沒那麼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