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公主有兩塊萬戶封地,陳下是舊封地,陳留是新封地。
所以韓楚策劃商業帝國的時候,把陳下建立成工業區,把陳留建立成商貿區。
陳留為骨,陳下為血,兩者結合,才能源源不斷地替他掙錢。
鐵甲艦停靠在碼頭上,立刻就有侍女,推來了兩輛精致的自行車。
陳下的路麵全都鋪上了水泥,經得起大規模貨物的運輸壓力。
“這便是國子監學生口中的,奇技淫巧?”章寒騎上車,不禁問道。
他也是武者,保持身體的平衡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很快學會騎自行車。
昭陽公主坐在後座上,摟著韓楚的腰,裙擺飄飄。
此時她倒覺得,章寒是來對了。
“製造自行車,最難的部分就是輪胎,我們的商隊找了四年,最近才找到合用的橡膠,很多東西就造出來了。”韓楚回答道。
章寒目光一轉,看著江邊一群人正在組裝著東西,不禁問道:“那是什麼?”
“水力發電機,一個禮物,送給我的好弟弟們。”
“殿下這是什麼意思?”章寒不解其意。
“就在昨夜,皇後,晉妃,安嬪她們連夜商議,放下成見,確定目標。凡是我支持的東西,都要反對,凡是我反對的東西,都要支持。”
章寒聽了心下一驚,尋常爭鬥都是小火慢燉、旁敲側擊,哪有像這樣擺在台麵上直說的。
“殿下,額,是怎麼知道的?”
即使有些別扭,章寒還是不願放棄這個機會,先上船再說。
“在宮裏,願意給我當眼線的,不隻是太監,還有宮女。”韓楚淡然道。
“這是為何?”章寒想了想,問了出來。
這句話一出口,他再想退縮,就會成為韓楚的死敵。
昭陽公主輕笑道:“我們老祖宗立國時,曾嚴令禁止百姓流動。然而現在的南陳,不單是武林人士經常出來走動,很多村子裏的人也走了出來。”
章寒也知道這樣的情況,於是說道:“他們隻是在一些手工作坊打零工,求個溫飽而已,我們少府有時也招些人手,可是他們的工錢太高了。”
“章少府知道我們給工人們,多少酬勞麼?”昭陽公主微笑道。
章寒搖搖頭,陳下和陳留都是昭陽公主的封地,一切財物都是她的,就是朝廷也沒辦法讓她拿出賬簿來。
“在我們這裏做工,三年能給全家贖身,六年能回老家買房置地。”韓楚解釋道。
章寒倒吸了一口涼氣,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以他的經驗,這裏地方之大,能容納七八萬人開工,一個月的酬勞就是天文數字!
似乎看出了章寒在想什麼,韓楚微微一笑,“我們在這裏的直接產業隻有兩成,雇傭的人也不算多,妹妹的錢袋子是靠稅收撐起來的。”
“就沒有奸商逃稅?”
“那是小事,我們辦法處理。喏,前麵那個吹玻璃瓶的小廠子,它上一任主家逃稅,現在是皇後貼身婢女的三弟弟在管。”韓楚指了指前麵一棟水泥房,“我們出產的乙等烈酒,一半是用他們的包裝,像這樣的廠子,陳下還有幾十間,更賺錢的活計不是沒有,但這個錢誰來賺,妹妹說了算。”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最近幾年,皇帝連後宮都沒去過幾次,宮女們唯一的希望,就是讓家裏過得好一些,省的將來沒有容身之地。
可是章寒心中愈發不解了,照這樣看,除了皇帝,甚至皇帝都不一定製得住你了,你還這麼老實幹嘛?
“掀桌子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喜歡逼別人掀桌子,然後再一錘定音。”韓楚笑道。
章寒不自覺地捏了捏自己的臉,擠了擠自己的嘴,他剛才貌似沒有說話,怎麼就?
深深低下頭,看著不斷後退的路麵,真是伴君如伴虎,下次要喜怒不形於色。
“那您需要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