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陣裂開一角縫隙,從裏麵奔出兩匹白馬,馬上各坐著一個人,是對兄妹。
“前麵的朋友且住手,我是馬俊聲,這是我妹妹馬玉瑩,我們來自長白劍派,是首席大長老妙化真人的關門弟子。”
這片青年劍眉星目、氣宇軒昂,大手放在腰間按著寶劍,半是試探,半是防備。
他的妹妹倒是滿臉煞氣,把自己那張漂亮的臉蛋都給糟蹋了。
她嬌聲厲喝道:“是個漢子就答話,莫做小人行徑。”
“哈哈,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也,不可不察。又怎麼能說是小人行徑?”
韓楚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令人根本找不到他所在的方位。
“我們是長白劍派的高徒,我們馬家堡是長白劍派的外圍勢力,你們敢動我們,不怕被我們師父一劍斬了麼!”
聽著這小姑娘天真的話,韓楚不禁笑道:“那你們要如何?”
“堂堂正正地打一場!輸了我們就認了。”
韓楚拍了拍楊鶯兒的香肩,示意她回答。
楊鶯兒想了想,嬌聲嚦嚦道:“堂堂正正打一場是不可能了,總不能讓我們等到天亮。前麵不遠處就有一塊開闊的地方,可供你們擺開陣勢,我答應兩個時辰內不襲擊你們。”
“你又是誰,我們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馬玉瑩喝道。
楊鶯兒還欲作答,卻被韓楚拉走了,等回到騎兵大隊時,她又坐到了韓楚懷裏。
“你親也親過,摸也摸過,除了最後一著,我什麼都交給你了,為什麼不說清楚我的身份?”
這便涉及到這個社會的規則,女子出行在外,介紹時總得以男人為準。
就像馬玉瑩,她的身份就是馬俊聲的妹妹。
在楊鶯兒看來,韓楚什麼好處都吃了,還在玩曖昧的那一套,不肯給她個名份,她自然氣急。
“我的好鶯兒,你怎麼想到那裏去了。不說清楚是為了誤導他們,他們糾結於我們是否堅守承諾的時候,就會忽略這裏麵的凶險,騙人要騙全套。”韓楚笑道。
楊鶯兒側過臉,仔細瞧著韓楚的表情,“那你是在騙鶯兒麼?”
又是一道送命題。
韓楚在她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笑道:“等到了合適的時間,我自會把鶯兒騙去洞房的。”
……
在忐忑不安中,馬氏兄妹帶著部隊快速前進了一個時辰,隊伍拉得極長,就算有騎兵護在側翼,也極度危險。
忽而跑來一個偵查兵。
“公子,大事不好,石下村被姓韓的偷偷拿下來了,他們的部隊追擊過來,後軍已經被擊破了!”
“什麼?韓小賊竟然不講道義!”馬玉瑩抽出長劍,就要迎敵。
忽而前軍也亂作一團,又奔來一個斥候。
“不好了,有一支騎兵打著旗幟,趁我們不備,衝開了前軍防線,正在向我們撲過來。”
“我定要殺了他!”馬玉瑩恨恨道。
“哦?倒要看看你個玄級圓滿有幾分實力。”
楊鶯兒和韓楚早就上了水軍戰船,準備截斷援兵的中軍。
恰好聽見這句話,她近日武藝飛漲,正缺個練手的。
棗紅烈馬本就是一等一的好馬,又蓄足了氣力,帶著楊鶯兒朝前猛衝過去,一槍刺出,勢若奔雷。
馬玉瑩也不是等閑之輩,她礙於年幼,真氣等階還沒有突破地級,但平常在門派裏麵時時操練武藝,眼界也很不俗。
瞧出這槍法一往無前的氣勢,她就知道不能正麵抗衡,手腕一轉,長劍自下而上劈出一道劍光,恰巧點在槍頭,震飛了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