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算打壓?良藥苦口利於病,我又不會短了他們的賞賜。真讓他們發展到那一天,尾大不掉時,整個徐家村都會被連根拔起。不過看他們存在了這些年,應該會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徐老村長把他們送出來,自有這個覺悟。”韓楚悠然道。
他是個把控大局的君主,婦人之仁的後果,就是造成更嚴重的損失。
“那有一天,我和老營勢力太大,你會怎麼辦?”
楊鶯兒麵色平靜,不急不緩地說出這句話來。
又是一道送命題,不過韓楚已經習慣。
“除非我昏了頭,對你們多多封賞,不然怎麼會有那一天?就像現在,我教了你這麼久,你打起仗來,還是隻會敗家。徐成良可比你聰明多了,他懂得動腦子。”
楊鶯兒漲紅了臉,怒道:“他聰明,我沒腦子,你晚上睡覺抱他吧!以後別來找我了!”
稍加刺激,話題就從陰險的政治製衡,變成了私密的花好月圓。
韓楚把楊鶯兒抱過來,笑道:“他哪裏有你香。”
旋即歎道,“其實硬衝也能打,我親自帶隊的話,有四千鐵騎,衝垮幾萬人不是什麼問題。”
“那怎麼不動手,速戰速決,打完了這裏,我們還有蘇州城要打呢!”楊鶯兒躺在韓楚懷裏,哼哼道。
“以前事必躬親,忙的不成人形,事做得非常好,卻一點都不開心。神醫告訴我,原來是身體累壞了,以後最好多吃吃軟飯。”
“請說人話。”
韓楚撓撓頭,“我把你教出師,以後你做事,我好摸魚劃水。”
“這是你的天下,幹嘛要我去打?”
“都一樣,都一樣。”韓楚訕笑道。
楊鶯兒收了顏色,又朝戰場看去,“龍鐵心退了,他會去哪?”
韓楚低笑道:“附近隻有一處地方可以安穩紮營,那就是小氓山。”
“你給他們準備了什麼?”夜間寒氣愈加濃重,躺在韓楚溫暖的懷裏,楊鶯兒有些慵懶。
“嘿嘿,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雖然不怎麼聽得懂韓楚的話,楊鶯兒還是知道了他的意思。
他準備放一把火。既不讓龍鐵心安安穩穩地建起營寨來,又讓他很難找到取火的材料。
現在天寒地凍,龍鐵心的大軍不敢暴露在韓楚的鐵騎麵前,隻能龜縮在小氓山。
斷其糧道,阻其生火,饑寒交迫之下,他再怎麼厲害,又能挺幾天?
“我們現在要幹嘛?”楊鶯兒幹脆不去想這些問題了,是不是行軍打仗的料,她自己清楚。
聽出了楊鶯兒言語中的退縮之意,韓楚也不惱,是他帶頭劃水,怨不得別人依葫蘆畫瓢。
“你現在的眼光應該不錯了,從老營裏挑一個人,把斷糧道的任務交給他,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倒是有一個人,他雖然隻有十七歲,上山也有兩年多了,毅力心性都不錯。”
“他叫什麼名字?”
“常伯仁,現在是騎兵小隊裏的副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