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所過之地,百姓紛紛避如蛇蠍,這真是令韓楚越發心寒,他們是用屁股在學軍紀麼?
“一群魑魅魍魎,理他作甚?待貧僧超度了他。”了空大師怒喝道。
韓楚搖搖頭,走上前去,以手為刀,猛劈下去。
因他而起,也必因他而終。
一團白色刀光飛出手掌,瞬間籠罩官差全身,一閃而逝。
官差好像沒有受半點損傷。
紀如嫣輕輕一歎道,“真氣離體便是威力大減,更何況完全用真氣攻擊。”
“那是你沒見識,”韓楚接過鳳雪柔遞過來的手巾,細細地擦了手。
倏然,官差全身上下迸發出無數血霧,方才那一刀竟然在他全身留下了數十萬道傷口,那瞬間的劇痛比淩遲還要猛烈一萬倍。
“這是什麼刀法?”梵雲蘇自問見識廣博,此刻卻看不出韓楚功夫的根底。
“無名小刀法。”韓楚隨意敷衍了一句。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極為高深的魔刀,韓楚的態度也有點惹惱了眾人。
從遠處跑來的甲士看見這樣恐怖的場景,嚇得轉頭就跑,在他們看來,這哪是武功,簡直是仙術。
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犯不著和仙人作對。
一行人渡過河,秦若思卻提出兵分三路的計劃。
衝虛老道和了空、南宮重一路,梵雲蘇和紀如嫣、鳳雪柔一路,她自己和韓楚一路。
這自然不是她要找韓楚談情說愛,而是擔心韓楚是魔教中人,會誤了她們的大事。
又不能、也不敢對韓楚動手,她隻好想個借口把韓楚引開。
計劃不由得韓楚不同意,六個人徑直離開,秦若思又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他不同意又如何?總不能對她下手。
……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
篝火照亮了韓楚臉,神色有些苦悶,南陳的根子都爛了,他的事業竟然是建立在流沙之上。
“韓大帥是心存天下的英雄。”秦若思微笑道,既然決意舍身飼魔,那便要拿出溫婉可人的態度。
然而韓楚不是朱毅,更不是龍鐵心,他打心眼裏就和這些修天道的仙子不對付。
“少來,我就是一個傻蛋而已。還有,你這句話和朱毅講過,和龍鐵心講過,是不是和所有義軍頭領都講過?”韓楚笑道。
這誅心之語沒給秦若思的心境帶來半點波瀾,“一共就四個,一半栽在你手裏。”
“好的很,好的很,看來你是真的放下我了。我也不用多擔一個罵名。”
秦若思之所以不在乎韓楚的諷刺,就是因為她的心魔早已消解。
火光越來越微弱,天上飄起了雪花,南國的雪很小,遠遠比不上北方的鵝毛大雪,卻更能勾起人的思緒。
看著搖掛在天際的太陰星,韓楚忽然笑道:“你們是修天道的?”
秦若思理會錯了意思,“韓先生可是看不慣我們的入世之舉?”
韓楚淡淡一笑,有些自嘲,“欺世盜名的人多了,也不欠你們幾個女流,我隻是想問問,你們求的是結果還是過程,抑或是一個好聽的名頭。”
秦若思有些發懵,她越發跟不上韓楚跳動的思維,於是說道:“在我們曆代先賢裏,有幾個天資縱橫的,他們修成了無上金身,坐化之後千年不朽。可知天道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