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低速度,慢慢靠近過去,隻見一個穿著生產車間製服的人,蜷縮在角落裏。
他的頭頂不遠處有一盞三瓦的電燈,驅散了些許黑暗。
換了個視角,眾人看清了,他是生產車間的副主任。
同時,也看清了他的問題。他的腳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到了,有一個長長的豁口,流著鮮血。
難怪屍群遲遲不肯挪窩。
但他有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他竟然把檢測手表拆下來了。
照理來說,手表是和胸口的炸藥並聯的,拆下手表,炸藥立即爆炸。
也許是他拆彈技術過硬,竟然繞過了這一層。
不過也就這樣了,他必死無疑。
傷口裸露在這樣的環境下,體內病毒濃度肯定急劇升高,屍變的命運在向他招手。
現實中也是這樣。
畫麵裏,他抽了個冷子,眼看就要屍變。
忽然,他翻了個身。
原來他一直壓著一個醫療箱,打開來一看,裏麵堆滿了淡藍色的注射藥劑。
這種注射藥劑是科學院的頂級藥理學家,利用自淨者血漿製作的抗體藥劑,保質期兩年。
黃金跟它一比,就是弟弟。
自淨者中,有擅長幹架的,有不擅長幹架的。
但不論如何,他們都必須抽血,隻是頻率與多少的問題。
抗體藥劑極其稀有,質量過關的就更少了,但這位副主任手裏的藥劑,很明顯是軍用藥劑,效果好而且幾乎沒有副作用。
這種藥劑是定向供給的,隻存在於自淨者的配額之中。
能在黑市裏收集這麼多保命的東西,看來副主任私下裏買賣的化肥定然不是一個小數目。
一針藥劑下去,效果立竿見影,暴起的紫黑色血管都降了下去,他還有希望繼續活下去。
副主任手臂上的針孔多到夏青心疼,要是他早一點找到這個人,能多賺多少東西呀!
“兄弟們怎麼說?”
“辦他!”韓楚不假思索道。
政府安排的單間小房子住膩了,他要買一間大別墅。
一管藥劑換一座三百平的大別墅綽綽有餘,別人還得給他找零。
一根淬滿了氰化鉀的銀針飛出去,成功阻止副主任浪費資源的企圖。
唯一的吸引源消失了,屍群立刻變成了無頭蒼蠅。
大部分被無人機引走,剩餘的幾隻喪屍被韓楚幹淨利落地解決之後,大家開始分贓。
此地的自淨者一共有八個,藥劑卻有十支。
平分八支以後,還剩餘兩支。韓楚沒有爭搶的意願,其他人也不敢提這個話茬。
宋卿有軍方背景,知道的信息比一般人多一點。
“不如送去大京市,那裏有半官方的組織高價收購藥劑,而且我們小隊正好也要回去述職。”
所有的自淨者從行政編製來說,都是政府工作人員,由統一的部門管轄。
在人類的曆史上,中央和地方的關係向來很複雜,行政和經濟的權力劃分都可以商量著來,但是軍事必定絕對集權。
自淨者亦是如此。
全國兩億多人,登記在冊的自淨者戰士今年剛剛突破一萬。
所以除了聯合政府,沒有任何組織敢於光明正大地把他們擴充成自己的力量。
大昌市處於全國南部中心,是交通要地,所以才能這麼及時地征調臨近的小隊。
韓楚拿著淡藍色的試管,迅速想清了自己的處境。
他這個基因強大的自淨者已經暴露一個多月,盯上他基因的組織不知凡幾。
現在就是一次抉擇,是離開大昌市,成為一名光榮的戰士,還是留在這裏,靜待其他組織找上門來。
就像他說過的,選擇遠比努力更加重要,站隊站錯了,戰略弄反了,越牛逼死得越慘。
美女隊長靜靜地看著韓楚,那雙眼睛好像是在說。
你會怎麼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