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韓楚坐在位置上,打量著四周的布置。
殷英十分熱情地接過槍,放好,然後問道,“你連夜趕來,應該還沒吃飯吧?鶯兒,拿一份三明治來。”
“怎麼好意思呢。”韓楚笑道。
駕駛位和後麵車廂隔著細密的鐵絲網,所以黃鶯先下了車,再從後車門踩上來,手上拿著一塊黃油三明治。
殷英忽然起身,好像是要給韓楚倒水,她窈窕的身體卻擋住了韓楚的視線。
這滿月般的曲線,能讓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目不轉睛,剩下的,假如沒有直接撲上去,那肯定是個太監。
殷英自傲地想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
在韓楚的視線之外,她的玉手裏握著一根鎮定針,黃鶯手裏的三明治不知何時也變成了一塊濕漉漉的白巾。
“小弟弟,別怪我心狠了。”殷英這般想著,側過頭朝韓楚看一眼,頓時如墜冰窖。
韓楚的眼神很平靜,沒有被美色所迷,也沒有半點憤怒。
此時此刻,天上掠過一架無人機,它的傳感識別係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車體裏麵響了兩聲,輕微晃動幾秒,旋即化為平靜。
韓楚用白巾擦了擦手,然後把它蓋在昏迷的黃鶯臉上。
酒精混雜著乙醚的氣味彌漫開來,殷英的臉上越發酡紅。
她被韓楚打中一記手刀,再也提不起半點力氣。
“這不可能。”
身手再好,終究隻是肉體凡胎,麵對她們的聯手突襲,絕不可能反應地過來。
所以殷英隻能認為,韓楚早就做好了把兩人放倒的盤算。
“你不能殺我們,你不敢殺我們,你走不出大海市了。”她恨恨道。
“生命很脆弱,所以你最好想想現在該說些什麼,”韓楚微笑著,智珠在握。
“是我們姐妹貪心宋家的懸賞,栽在你手裏,我認了。”殷英立刻回答。
然而韓楚並不在意,“我記得我不是問你這句話。”
殷英愣了愣,這麼大的事都不關心,那他想知道什麼?
回想見麵的第一句話,她語速極快的說道,“沒了,他們都沒了。”
韓楚挑起眉頭,詢問的話還沒有說出口。
殷英接著說道,“這裏就是屍潮爆發的起點,上麵通告,是樣本區的一群虎鯨意外變異。”
虎鯨的體型並不大,樣本區的生物估計也不會太多。
但是總有森林大火是由煙頭引發的,壓死駱駝的稻草不需要多重。
“照理說這裏已經被清掃一遍了,你們怎麼會來?”韓楚繼續問道。
“當然是上頭要我們來拿東西的,”殷英的語氣非常自然。
她才不會說自己是盯上了肥羊,私自行動。
韓楚淡淡一笑,從殷英腰間抽出來一本手冊,指著上麵的路徑圖,“這裏不是你的巡視區吧?借公謀私可是重罪,初犯者削減半年配給。”
再翻到手冊最後幾頁檔案,一眼就找到了她初犯和再犯的記錄。
“第三次被抓到,你這份工作可就保不住了。”韓楚威脅道。
殷英的俏臉瞬間蒼白如紙。
這年月,沒有工作的人與乞丐無異,吃住都沒有著落。
特別是沒有正規的渠道獲取藥劑,要不了三個月她就會被拋屍荒野。
“你、你想做什麼?”殷英畏畏縮縮地,含淚道。
這模樣甚是惹人憐惜。
可惜嚴格意義上講,韓楚並不算是無毛直立猿,雖然他常常以人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