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蝶正要謝賞,龍盤忽然來這一出,她的臉“騰”的一紅,到口的話一噎,哪裏還說得出來。齊毅見她窘不堪言,連忙笑著代她謝過。
眾人目瞪口呆。這劇情發展太快,他們明顯已經跟不上節奏:這這司馬姑娘……這這齊毅大人……哎呀呀!啊呀!哎我勒個去!……
旁人哪裏知道,龍盤今日這香雪宴本就是為司馬蝶而設。齊毅是他最為倚重的手下,兩人又是長久生死相隨的交情,私底下,他對齊毅的終身早就很關注,不過齊毅自己毫不在乎。龍盤甚至還想將自己的掌上明珠許配給他,這死小子竟然還不要。誰知道緣分說來就來,這一次竟然猝不及防就陷進去了。
那日依山鎮上,齊毅派人攔截司馬蝶一行人的同時,還有另外兩隻鴿子飛向十方城,一隻飛到齊府,對彭大管事報備,自不必說,另一隻則飛進了淩霄宮。
龍盤乍然得到這個消息,活似被雷劈了沒有兩樣。齊毅會看上哪家的姑娘,或者說,怎樣的女兒會入得了這小子的眼?龍盤也是人,即便是八卦之心沒有旁人那麼重,但總也不是沒有。於是當即也派遣了一隊人出去,一麵為他打探消息,而另一方麵,也要暗中保護司馬蝶兄妹進入十方城。隻不過,司馬蝶他們並不知道而已。
手底下的人接連傳回探報,盡說司馬蝶如何美麗,如何動人,真正的國色天香。龍盤雖眼不能見,但是心中的好奇愈發增長,大有不親見一眼,實不能甘心之意。然則,直接召見吧,一來不夠隆重,不夠轟動,這不能體現他龍主公的重視之態度;二來,他龍主公憑空召見一個女子,旁人難免捕風捉影。換了別人他自不顧忌,但對齊毅總是要考慮幾分情理的。
龍盤這裏竟然還一本認真的犯上了愁。
這時龍盤手下一個將領見主公心緒不佳,便問了一句。龍盤著手下如此這般一說。那將領想了一想,便即哈哈大笑:“龍主公放眼皆是天下大勢,莫非是忘了,眼下不正是女兒家一年一度的香雪節了麼?咱們入主這十方城,還從未舉辦過香雪宴。不如就趁此機會,大辦一場,一來可以眾人同樂;二來,也可宣告我十方城的繁榮昌盛;這三來嘛,還可借此機會一睹那位姑娘的真容。不知主公以為如何?”
龍盤一聽,樂了:“範壑,這主意甚好,你如何能想到?”
範壑羞澀的一笑:“末將身邊有一閨女,一個月前就吵吵著要製新衣,要辦首飾,要風風光光的過這香雪節了。這不是吵得我腦仁疼,跑到龍主公這裏避難來了嘛?怎麼,龍少將軍沒有表示過?”
龍少將軍,名叫龍嫣,正是龍盤唯一的閨女。
聞言,隻見龍主公臉上極其難得的閃過一抹尷尬之色……人家的閨女一個月前就吵著要衣裳首飾,自家龍少將軍一個月前卻大嫌氣悶,吵著要出征打仗。這不,放出去了還沒回來呢。
“咳咳……這個虎父無犬女,這個這個……龍少將軍英姿颯爽,天縱英才。真乃女中豪傑,女中豪傑……”
龍盤:“範壑……”
“末將在。”
“豪傑你妹!”
“……”
殘陽如血。
原本經過一天流水價似的表演,眾人不論多麼興致勃勃而來,此時都已經染上了疲憊。再美的姑娘,再好的演出,恐怕都將大打折扣。然而,經過了宴會中間的一出,對這個司馬蝶,誰還能等閑看待?似齊毅那般男子,隻怕在場的閨秀們芳心暗許者十都有七八,他能看上的女子,究竟能有何不同?眾女都在心中較勁,即便是那司馬蝶容貌還過得去,當然,比之自己也還差了一點,——可不代表她的才藝也能與眾人相提並論。是驢子是馬,大家都在這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