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日牧心同蘇文文講了蘇文文想知道的一切事情,蘇文文才知道,這身子原喚作蘇月七,是蘇家的獨女。
她得要先適應適應,待他人喚月七小姐之時,她總是會慢半拍才能反應過來是在喚她。
這裏用的年曆叫做鏡曆,當今是五鏡曆7019年,8000年為一鏡曆。
錢票是紙票,她原以為會有碎銀子金錠子之類的。
總的來說,這個世界就像個雜糅的怪誕之地,古色古香中摻雜著些相較而言前衛的東西,比如那水銀鏡,比如一夫一妻製。
這是個不知存在於哪個時空、哪個角落裏的與世隔絕的空間,世界沒有個統稱,隻有五座各有稱謂,互通往來的城。
五城分別是鏡城,花城,水城,月城,源城。
源城為整個世界的中心,其餘四城如眾星拱月之勢環繞其四周,一條命名為月河的水域連通這五座城,使城與城之間保持著互惠互利的往來。
整個世界的城市分布,她心裏大致是明白了。假若月城在南,那麼花城便在北,鏡城在西,水城在東。
她很是好奇,這月河從何處奔流而來,又是連接著何處?但卻無人給她解答。
因著這個世界的人都不知,好似也不想去弄明白這一點。這個世界存在了多少年,他們便就此安逸的與世隔絕了多少年。
蘇月七根據這一點,自個兒在心裏擅自替它取了個名字——
鏡花水月,世外桃源。
2
這日天氣極好,蘇月七由牧心陪著乘馬車來到城南楚府的大門口。
牧心先下了馬車,正欲伸手去扶蘇月七,卻見蘇月七一手提著裙子,一手扶著馬車,很是利索地下得車來。
“小姐!”牧心麵色現出著急,“您怎麼又忘了。”
“下次,下次我一定好好待著等你來扶。”蘇月七抱歉的衝牧心笑笑,心裏對這樣的規矩卻是萬般抵觸。
“蘇小姐,我家公子請小姐入府。”進去通報的家丁出來傳話,蘇月七向傳話的家丁點頭致意,便抬腳隨人往府裏走。
進到廳堂,蘇家隨行的家丁將謝禮放下便出去了,蘇月七規規矩矩的入座,用餘光瞟了瞟這廳堂,與她家的也沒有什麼分別。
有丫頭過來看茶,說他家公子剛練完劍,更衣過後就出來見客,讓蘇月七稍等。蘇月七點頭致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然後右手摸著左手的袖口摩挲,心裏想著這楚廉會是個什麼模樣。
正想著,便見一身著月牙白衣的男子踏門而入。
隻見他身姿挺拔,小麥色的幹淨臉龐上還有光澤閃動,一頭半垂半束的頭發烏黑清亮垂在腦後,再看那對眉,如漆過似的黑,眉形宛若刀削,劍眉斜飛,那雙眼如大海般深邃幽藍猶如星辰,目光清淨明亮,那鼻高挺得宜,那唇厚薄適中。
真是個俊的剛剛好的男子,渾身都透著一種健康開朗的感覺。
3
“蘇小姐。”他拱手作揖。
“楚公子。”蘇月七站起身雙手交疊放於腹前,微微屈膝回禮。
“不知蘇小姐今日登門所為何事?”楚廉請蘇月七入座,自己在她斜對麵找了個座坐下,問道。
“楚公子於蘇家有恩,今日月七登門,乃是為答謝公子當日的恩情。”蘇月七放慢語速,注意措辭,學著古裝電視劇裏的樣子,盡量讓自己顯得端莊得體。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何況我也沒能救回蘇小姐的雙親,也就談不上什麼恩情了。”楚廉輕輕地撫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