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牧心,有一件事我可以答應你,在外我不會以蘇月七的身份示人,我隻會以桃源的身份與人接觸,而且你相信我,我就中規中矩的做點買賣,一旦有什麼危險,我就撤,我斷不會讓自己深陷險境的。”
牧心含淚點點頭,接過蘇月七遞給她的娟帕擦眼淚。擦著擦著,她還是覺得實在心有不安,卻又想不到什麼能說服得了蘇月七,不去沾手生意之事。
蘇月七雖然不信那個聳人聽聞的命運說辭,但她心裏還是覺得有一片烏雲壓頂。畢竟她身上本就有許多事情說不清也道不明。
“牧心,胡管家那邊,你先替我瞞著。”蘇月七回想了下那日跟胡管家說話的情景,胡管家的話可比牧心的要多得多,到時候怕是要費上好大一番唇舌不可。
“牧心知道了,但小姐也要答應牧心一件事。”牧心擦幹眼淚說道。
“你說。”蘇月七坐進椅子裏,抬頭看著牧心。
“以後不管小姐幹什麼都要帶著牧心。”牧心跪在蘇月七的腳邊,手拉著蘇月七的手,塞進毛筒子裏。
“好,”蘇月七想起她作為蘇文文時,聲稱是她母親的人,也是這般溫柔的將她的手放進被窩裏的。
蘇月七看著牧心軟下聲音再次說道,“我答應你,別跪著了,地上涼,來,去爐子邊暖暖。”說完蘇月七便拉著牧心走向屋子中間的爐子。
2
正當蘇月七圍著爐火昏昏欲睡之時,就聽外麵吵吵嚷嚷的,幾個丫頭驚慌的喊著“小姐不好了”。
“毛毛躁躁的,成什麼樣子。”牧心低聲斥責。
“小姐不好了,有人來報,城中的院子著火了。”
“哪個院子?”蘇月七聞言立馬清醒了過來。
“不是這裏的院子,是城中的那處院子,老爺生前為小姐置辦的那處。”漣漪氣喘籲籲的說。
“怎麼回事兒?”牧心緊張的問。
“失火原因還不知,胡管家才剛趕過去。”
“我竟在城中心還有處院子?”蘇月七嘴角含笑,眼珠轉了一圈。
“那是早幾年,老爺以小姐的名義置下的,跟蘇家的家產是分開的。希望能把火趕緊給撲滅了,可別燒出個好歹來。”牧心無比的擔憂,在屋子裏過去,回來的來回走了好幾趟。
“走,看看去。”蘇月七抬腳就往外走。
“小姐還是等胡管家回來告知了情況再去吧。”牧心趕忙上前拉住蘇月七。
“現在去說不定火已經滅了,我去看看那院子。”蘇月七反手拉住牧心,帶著她一起出了門。
蘇月七顧不上扶不扶了,自顧提了裙子上了馬車坐好,衝麵色不太好看的牧心擠了個笑臉。
馬車停下,蘇月七第一個鑽了出去,還沒等車夫放好踏腳凳,她便從馬車上翻身跳了下去。
這一幕被辦事路過,正巧掀開簾子來瞧個究竟的楚廉看了個完全。他低笑出聲,心裏越發覺得這女子比那日她在他家廳堂裏,裝出來的閨秀樣子真實又有意思得多。
“清野,你去瞧瞧什麼情況。”楚廉對坐在外頭的清野輕聲吩咐道。
“好的公子。”清野輕巧的跳下了車,朝那院子旁邊的巷子走去。
3
這邊蘇月七咳了兩聲,用手扇了扇濃煙,步伐淡定的進到院子裏來。
“小姐,您怎麼來了?”胡管家說這話,看的卻是蘇月七身邊的牧心,臉上有責怪。
“胡管家,是我自己非要來的,您也知道,他們是攔不住我的,我就是想來看看這個院子,知道失火的原因了嗎?”
“守院兒的李來財和李來順兩兄弟,用來烤火的火盆漏了,出去辦事兒的時候,也沒歸置火盆,等他們回來的時候,火已經燒著了。”胡管家看了看均是滿臉愁苦的那兩個長相很是相似的人,對蘇月七說。
“名字倒是挺吉利的。”蘇月七忍著笑,一本正經的說。
“小姐,小的該死,沒能好好看護小姐的院子,小姐罰小的們吧。”兩個不過十五六歲的男孩子跪在蘇月七的麵前,哭著俯身磕著頭。
“你們先起來吧,想必你們為了救這火也受了些苦頭。”蘇月七看了看那兩兄弟身上又髒又破的衣裳,然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