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先走一步。”清野小聲說完,便策馬走了。
騎馬半小時的路程,硬是給楚廉走出了一個小時。
牧心的脖子都快伸斷了,才看到馱著楚廉,和偎在楚廉懷裏的蘇月七的黑馬,慢慢踱至了蘇府的大門。她本大叫了一聲“小姐”,卻在吐出“姐”字時,放柔了聲音。
牧心樂見其成,笑得很是欣慰,行至馬前,高興的對楚廉行了個屈膝禮,柔聲的叫著蘇月七:“小姐,小姐。”
蘇月七動了動,但依舊沒醒。
楚廉打橫抱了蘇月七,從馬上下來,落地動作極其輕柔。
“前麵帶路。”楚廉輕聲對牧心說,牧心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忍不住又是一笑,帶路在前麵走著。
“有勞公子了。”牧心替蘇月七蓋好被子,笑盈盈的又對楚廉道,“公子喝口茶水再走。”
“不必了,夜深了,楚廉告辭,改日再來叨擾。”楚廉已來到門口對胡管家道。
“有勞公子,老身送公子。”胡管家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送楚廉出去。
牧心回屋替蘇月七整了整頭發:“楚公子是如何知道小姐愛睡這軟塌的?”自言自語完,她又曖昧的看了看蘇月七熟睡的臉,又看了看門口,欣慰之色浮上臉頰。
3
幾人行至蘇府大門口。
“今夜多虧了公子,否則後果怕是不堪設想,請公子受老身一拜。”胡管家說著便要彎下身行禮,被楚廉一把扶了。
“胡伯,月七之事便是楚廉之事。”楚廉放下手之時說道。
“可不知綁了我家小姐的是哪路人?這都出了幾回事了,老身如今可是整日都提心吊膽的。”胡管家一陣苦惱。
“楚廉會查清楚的。”楚廉眼裏閃過一道凜冽的光,如是說道。
“對了,胡伯,楚廉有一事想同胡伯商量,不足一月,月七便成人了,楚廉想稟了爺爺他老人家後,便正式上門提親。”楚廉又開口道。
“如此甚好,公子與我家小姐自小青梅竹馬,楚公子來提親,老身這心頭懸著的大石才能算是放下了,對老爺和夫人也有了交代。”胡管家高興,滿口應了此事。本有婚約,他瞧著今夜兩人這情形,已是水到渠成之事。
胡管家也深知如今這蘇府恐不能護他家小姐周全了,嫁入財大勢大的楚府,倒不失為一個更好的選擇。
“多謝胡伯,楚廉告辭了。”說完楚廉與清野一前一後翻身上馬,策馬離開了。
胡管家心頭從出事以來一直懸著的一塊大石,算是放下了一半。
4
軟塌上,蘇月七此時正做著個有點搞怪,又有些駭人,還有些讓她摸不著頭腦的夢。
她夢見那條蘋果蛇,用紅紅的圓腦袋蹭著自己的臉,親熱的喚著:“月七,你可還記得你從來都喚我作廉哥哥。”說完照著她的臉吐了吐蛇信子。
“別過來,別過來。”蘇月七揮舞著雙手,駭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斷搖著頭向後移動身子。
“月七,你不記得廉哥哥啦?廉哥哥心裏好傷心,你可還記得我們一起去的燈會,月七你可是變心了?”那條蘋果蛇的頭忽然變成了楚廉的頭,步步緊逼著蘇月七。
“對不起,我不是蘇月七,我是蘇文文。”蘇月七用手臂擋在楚廉和她的臉中間,急急喊道。
“蘇月七也好,蘇文文也罷,隻要是你,我都喜歡。”
蘇月七放下手臂,發現那條蘋果蛇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楚廉。而此時的楚廉正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笑得很是深情的將她望著,眼睛眨也不眨一下。